這不要是梁雍,就連梁媗都不知不覺的開懷了許多,平日裏也竟是連飯都能多吃一碗了。
雖然那孱弱的身板依然不見結實,可落在了青茼和念湘等人眼裏時,卻還是喜得眼睛都笑眯起來了,若是可以,她們還真恨不得能就長住在這裏了呢。
盡管大家都知道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想想又不會少塊肉,因此最近青茼也是常常在梁媗的耳邊念叨,聽得她是哭笑不得的。
“姐,明誠堂那邊傳話過來,是老太爺現在都還沒醒呢,一會兒大姐、三姐和四爺就不用在過去請安了。”
此時都已經差不多快要申時末了,但梁老爺子卻還在休息,那看來今的晚膳也是得在藕閣裏用了。
梁媗停下了手中的紫毫,想了想後就對進來報信的念湘道:“今大姐才剛來,可祖父現下還在休息,不能打擾,但也不好就這樣讓大姐第一就冷冷清清的過去了,一會兒念湘你就親自過去一趟,是我邀請她到藕閣一起用膳。”
梁嫿今才突然到的潁川,就算山莊裏的管事再能幹,那也不可能現下就把棲碟院收拾好的。
雖梁嫿是輩,也不可能在梁老爺子身有不恙的時候給她舉行什麼接風宴,但本來梁媗以為,梁嫿的第一頓晚膳會是在明誠堂度過的,就算不是接風宴,那也可以是一頓豐盛的晚飯,可誰知道祖父身子不適,現下都還在歇息,那原本計劃好的事情自然也就都被打亂了。
可不管怎麼吧,終歸是不好讓梁嫿在第一抵達潁川的時候,就讓她在那還沒有收拾好的院內,自己冷冷清清的就把第一頓飯給用了的。
所以梁媗在想了想後,最後還是讓念湘去棲碟院請梁嫿一會兒過來,一起用膳。
“姐姐,我寫好了。”
而就在梁媗正低聲和青茼吩咐,讓她去囑咐廚房,再添幾個菜時,一旁一直全神貫注得在寫信的梁雍,卻忽然就放下筆,心滿意足的看著梁媗笑道:“姐姐,什麼時辰了啊,我們這就去明誠堂給祖父請安,順道問一下書信的事情吧,如果祖父同意,那我就得趕緊讓人把信送去雁蒙了呢。”
梁雍興高采烈的就抓著梁媗的手一陣地嘀嘀咕咕,絲毫就沒有發現梁媗微微挑了挑的月眉,直到好一會兒,看著梁雍大有繼續嘮叨下去的趨勢時,梁媗才趕忙開口道:“今可能問不了此事了。”
“啊?”梁雍一愣,然後就趕忙道:“為什麼啊,姐姐你要耍賴嗎?”
“什麼耍賴啊。”梁媗好笑又好氣的揪了梁雍的耳朵,“是剛剛明誠堂那邊來傳話了,是祖父現下還在休息呢,讓我們就自己在各自院裏用膳,不用再過去請安了。”
“真的嗎?”一時間,梁雍都忘記假惺惺的喊疼了,笨笨地就看著梁媗問道
“你懷疑我?”細細的月眉一挑。
“沒有沒有,雍兒怎麼會懷疑姐姐呢。”梁雍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立刻就稍顯狗腿的對著梁媗賣乖道。
那精致的臉上,亮如繁星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梁媗,討好的笑容是毫不吝嗇的就對著梁媗一直綻放,真是個古靈精怪的搗蛋鬼。
粉白色的薄唇微勾,嘴邊的笑意輕輕,梁媗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正在她懷裏歪纏的人,真是奈何不得。
夏日的夜色到來的晚,在都已近酉時末的時候,色仍然大亮。
水波清清,一絲一絲的漣漪在透澈的光下,瀲灩的就映進了人的眼底,一如那在風中微微搖擺著的清荷,當真是清淡怡人啊。
藕閣,藕閣,之所以叫這個名字,那就是因了在藕閣的後院之中,有一片極大的池塘,內裏乃是與活水鏈接,一年四季不聞腥臭,反而是夏有荷息,冬有清香。
隨著從秦和山中蜿蜒而下的溪,也帶來了山內青翠的氣息,使得藕閣之內倒是一年到頭的香息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