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這麼慌慌張張逃跑的人都不應該是梁媗才對。
隻是少數服從多數,既然梁媗和鍾晴都這樣決定了。
那唐夢瀾也就不再多什麼,三人當即就以著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宴會裏,在離沈氏她們不太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們,於翎和寧芷她們有沒有發現我們?”而等所有人都安坐了下來後,梁媗就低聲的悄悄對唐夢瀾和鍾晴問道,語氣裏還帶著一絲擔心的意味。
“大概沒有吧。”鍾晴不太確定的回答道,畢竟她剛剛也沒有空去注意這個問題。
而至於唐夢瀾嘛,那更是直接連話都不想了,在送給了梁媗一個大大的白眼之後,她也就接過了寒竹遞來的熱茶,輕輕抿了起來,完全就不管在那莫名其妙得擔心的梁媗。
可擔心是真的在擔心,但要梁媗害怕於翎和寧芷的話,那又不盡然了,她不想碰見她們,完全就隻是不想再徒惹麻煩罷了,終歸那兩人沒一個是善茬。
其中於翎就不用了,而等寧芷和太子祁珩完婚,成為太子妃後,那本就不是池中物的寧芷,今後怕也就更是棘手了。
更糟糕的是,她們倆都是梁媗最討厭與之打交道的那種人。
畢竟不管是於翎、還是寧芷,這兩人可都是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她們隨隨便便的轉一下腦筋,那梁媗恐怕就得摸不著北了,所以她也很是不喜歡和她們來往。
與之相比,唐夢瀾的直腸子才是梁媗更喜歡、也更願意與之相處的一類人,和他們在一起,不必想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可以心裏想到什麼就什麼,也不用擔心他們的十句話之中,有九句都是暗藏玄機,一不心就會把自己給賣了。雖與這類人在一起,也常常會被他們的快人快語給氣得不輕。
但雖不清楚別人是怎麼想的,可梁媗卻是寧願被這樣的快人快語給氣瘋,也不願意和寧芷、梁姷那樣心思沉府深厚的人待在一起。
知道,什麼時候一個不注意,她會不會就被他們賣了還幫人家數錢的?梁媗可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她有幾斤幾兩,自己可是清楚的很。
像是與虎謀皮什麼的,她最好就還是敬而遠之為妙。
不然下場肯定是死得很難看,關於這一點,她也驗證過了,沒那個金剛鑽就還是不要攬那個瓷器活了。
梁媗抱定了主意,不想再與於翎和寧芷牽扯上任何關係,尤其是不想再摻合進她們倆那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之中去了,感情這種事,原本就是外人不能插手的。
此時屋外正是太陽最後一點餘溫的陽光,灑落下來最是暖。風,輕輕的吹,吹響了一株株雲柳的葉子的沙沙聲,輕輕地就回蕩在了耳旁,像是叮叮咚咚的清澈溪水一般。
而盛夏裏的那一株株桃樹,現下桃花早就凋零盡了,此時隻剩下滿枝的枯意,在橘紅色的陽光和風裏微微搖曳,而也是在這滿街道都是枯意的幾株桃樹裏,一顆已經很老,生命也快走向盡頭的桃樹下滿地霧照落花,彷如桃花落盡時的繽紛。
……
……
在文帝的少年執政時期,西殷和後蜀爆發了一場大戰,而也就是這場大戰,讓西殷的鎮東大將軍梁祜,開始嶄露鋒芒,驚豔下——梁祜率領著西殷當時僅剩的十萬大軍,擊退了後蜀的猛狼之師,侵入蜀地近千裏之遠,迫得當時的後蜀不得不主動議和。
當年的西殷,在那時雖氣勢如虹,但其實國力極弱,想要趁此吞並後蜀,實是方夜譚。文帝深知此理,於是這場由後蜀先挑起的兩國大戰,最後以後蜀的主動議和結束。在後蜀簽訂了許多不平等條約,以及派了一名皇子到西殷作為質子後,這場大戰,就這樣徹底平息了。
至於東玉郡主,也就是在那時,和著質子一起到來。
孟太妃,是先帝的四妃之一,而先帝的皇後,一生隻有一位,那是元後楨皇後。在楨皇後紅顏薄命,斯人早逝,先帝就沒有再立新後,掌理六宮的大權,最後卻是旁落成帝的寵妃,李貴妃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