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慢哦!老大肚子不餓嗎?咱們等他開飯。”文易虔抱怨地趴在餐桌上,兩眼無神的盯著桌麵。
“會餓嗎?搞不好他早吃飽了,小野貓的肉最鮮美。”高賦一雙賊眼溜溜的往上飄。
“他有那麼饑渴嗎?非要吃幹、榨幹才肯下樓。”人家還傷著一隻腳哩!真是缺德。於仲謀笑得很虛偽。
江心秋見他們一來一往的互嘲同一人,再看看一臉企盼的天若雪,知道她聽不懂他們的話中話。
“咱們先開飯吧!雪兒不耐餓。”她故意挑起話題,讓他們看清場合。
“這也對,大哥工作量大,大概沒空下樓用膳,咱們先吃好了。”於仲謀先回過神,配合著她。
“是呀、是呀,瞧我糊塗的,都忘了雪兒下午才暈倒的事。”文易虔拍拍後腦勺,表示太不經心。
“王媽,開飯了,咱們不等老大用膳。”高賦直接吩咐廚房上菜。
這裏雖是祈天盟總部,但是真正住在裏麵的,隻有祈上寒、文易虔、於仲謀、江心秋和高賦,以及長老遺孤天若雪,其餘各有其地盤堂口在。
另外祈天盟還有一座四十三層樓高的分部,專門處理盟下一些合法及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事業,平時由他們輪流去坐鎮,不過最後下決定的是盟主祈上寒。
“等一下,祈大哥應該快下樓了。”天若雪輕啟朱唇,以為祈上寒在二樓的書房裏忙。
高賦暗暗呻吟,以大哥今天失常的表現,就算沒把紅發安妮給吃了,也會情難自禁地揩點油,到時氣氛一定很尷尬。
“雪兒,不要等了,你看菜都上桌了,趁熱吃才不會傷胃。”他快速地為天若雪夾了個蝦仁卷。
“可是祈大哥……”她的眼睛仍然不離開摟梯。
於仲謀立刻跟進地哄著她。“雪兒乖,千萬別餓壞了肚子,不然於大哥會心疼的。”
“我隻是想等祈大哥一起吃。”她為難地撥弄著蝦仁卷,無助地垂著頭。
“盟主事務繁忙,等他有空時都過了半夜。”江心秋同情地想,要是你堅強點就好,就像那個紅發安……嗟!她怎麼也和他們同調調。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盼得他回家,人家想和他一起用餐嘛!”她很委屈地扁扁嘴,像是受盡冷落的小女孩。
文易虔很白癡地說:“大不了你送宵夜到他房裏去,一樣可以見到他。”
一語未盡,同時遭受六道白光,外加桌下的“好菜”招侍。
天若雪則是眼睛倏亮,高興地說:“對呀!我可以送宵夜上去給祈大哥吃。”
大夥正傷腦筋要用什麼方法阻攔她的“美意”,主角抱著“炸彈”下來了。
“你們怎麼還沒吃完?”祈上寒是算準了時間下來的,沒想到這群餓死鬼還真能磨。
“祈大……哥。”天若雪原本光彩的小臉陡然蒙上黑影。“她……還沒走?”她感到她的心,好痛。
雖然她知道祈大哥常常帶女人回來過夜,但那都是逢場作戲的一夜清,一旦情欲獲得紆解後就立刻打發人家走,從不多做眷顧。
而今,他卻抱著一個女孩下樓,雖然女孩腳受了傷,但也得到自己一直很想要卻得不到的,就像祈大哥溫暖的擁抱。
下午她暈倒時,他隻是打發秋姊姊送她回房,可這個女孩卻得到他全心的嗬護,教她如何不心痛。
“我也很想走,可是殘廢的人需要一部輪椅代步。”吉蓮可憐地看著這單純的女孩,她企圖以輕鬆的方式化解一場風雨。
“少胡說,你隻是腳受傷了,而且有我這部萬能輪椅還不滿足。”祈上寒輕輕的把她放在自己的隔壁坐下。
“有翅膀的老鷹,會希罕用腳走路?如果照你的說法,植物人不是更幸福。”她盡量不要和他太靠近。
“你在抗議日子過得太舒服嗎?我不介意用扛的。”瞧她一副想避嫌的模樣,就教他生氣。
“我認為用跳的更適合,研究兔子的跳法是我最新的興趣。”吉蓮心中不住的埋怨他,還一直靠過來,沒看見小女孩快哭了嗎?
祈上寒眼中罩著寒霜。“看過夜市乞討的乞丐嗎?幹脆兩隻腳都折斷如何,你可以改研究‘爬行’。”
沒風度!她放棄和他爭的。“我可以吃這一頓飯嗎?沒下毒吧!”
“放心,若有的話,他們會先被毒死。”祈上寒指著餐桌上的數人。
文易虔看不過去他的見色忘弟。“老大你說這什麼話,我們是你兄弟耶!”
“你還活著不是嗎?”祈上寒的意思是指他多嘴。
“你就那麼希望我死呀!一點兄弟情誼也沒有。”文易虔悶頭猛吃,反正他也餓壞了。
“盟主,雪兒堅持要等你一起用餐,所以到現在還沒進食。”江心秋希望盟主聽得懂她的暗示,不要一味地偏靠“外人”。
祈上寒眼珠無意一轉,眼神淨是不耐。“又不是小孩子玩辦家家酒,有什麼好等,快吃飯。”
“我……我隻是想好久沒看到你,所、所以……”天若雪用力扭著衣角,泫淚欲滴。
“不許掉眼淚,吃飯又不是送葬。”他惱怒地想,欲望不得抒解已經夠嘔了,還要麵對一張哭喪的臉。
“我沒有哭,我沒有哭,你看,我在笑。”她馬上擦掉眼淚,擺出強抑抽搐的笑臉。
看著她笑臉比哭臉更難看,搞得祈上寒一點胃口也沒有。“不要動不動就擺出林黛玉式的淚眼,有時也學學她的傲骨好嗎?這頓飯我吃不下。”他指著半殘的“水泥”女,接著桌子一拍就想走人,不顧天若雪強咬著下唇,不敢哭出聲的苦澀戚然。
“站住,姓祈的莽夫。你除了會欺負弱女子,就不能有一點像人的東西嗎?譬如人性。”吉蓮忿忿不平地說。鋤強扶弱,保護受傷人員是她的工作之一,而且有紅頭發的人通常都很有正義感。
眼一挑,祈上寒邪魅的看著她。“紅發妞,你好像在打抱不平喲!我好害怕哦!”
“不、要、再、叫、我、紅、發、妞。”她隨手端起一盤菜。“想試試我的投球能力嗎?”
“你行……啊!該死,你真的用紅燒魚扔我。”他話還沒說完,一道直球正中他的臉。
“沒辦法,有人就是愛吹捧自己、低估女人,我隻不過教你一些禮貌而已。”吉蓮又端起另一盤菜瞄準。
“把你手中的食物給我放下,否則我保證你會成……為下一道菜。”可是他一句話未完,胸前又中了一著。
“哎呀!真的好抱歉,腳不行的人,手就特別靈活好動,你可別生氣才好。”她沒誠意地說著。
“不要以為我不敢揍你,在祈天盟我最……咳、咳、咳,你存心……想噎死我不成。”他咳出一顆小丸子。
“不是我,它有自己的思想,嫌你話大多跑進去堵住你的嘴。”她將責任撇得一幹一淨。
這下子看戲的看戲,原本哭泣的天若雪也合上嘴,大家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祈上寒一再吃癟,更佩服紅發安妮的投球技巧神準,尤其是她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諷語。
“你到底想怎樣?”祈上寒挫敗地抹抹臉。
“坐下,然後向小妹妹道歉。”中國女士向看起來年輕,於是她自動替天若雪加了幾歲,就算二十歲好了。
“小妹妹?搞不好你比她年輕。”西方女孩通常發育得早,祈上寒自動重量減個幾歲,就算她二十好了。
“我二十七歲。小妹妹,你幾歲?”吉蓮問著對麵的天若雪。
“她二十四歲。”祈上寒代替她回答。
“哇,好老哦!”吉蓮不信地喊著,並瞪視他的多話。
“你比她更老。”他好笑地想二十七歲還敢笑二十四歲老,那他哪三十二歲了,不就該改口喚公了。
“你保養得真好,不像我們老大老得快。”吉蓮不禁想一樣米養百種人,同樣年歲,人家看起來像十五、六歲,而狐狸老大……像二十七歲。
“不要老提你的老大,聽得真刺耳。”祈上寒不悅地想,什麼玩意,她的老大算哪根蒜苗。
“你很聒噪耶!我問的是天妹妹又不是你,而且我老大的修養比你好太多了,是全世界最棒的老大。”吉蓮想到她的狐狸老大絕少生氣,可是一旦發了火,對手可要小心,一個不留意就會少三魂七魄,狐狸老大是智慧型的天才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