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她要去哪裏?”祈上寒嘀咕著,加緊腳步跟上去。
於仲謀、高賦、文易虔及江心秋見狀,也跟在身後前進。雖然他們跟的理由很含糊,是摸不著頭緒的亂跟,但總比出動上萬名兄弟還打探不到半絲消息強些。他們心想,隻要有一線希望,死馬也要當活馬醫醫看。
祈上寒自認體力、腳力過人,卻有些力不從心的跟丟了,就在他正準備放聲大喊時,一對以英文交談的男女聲音從另一端傳來。
他撥開草叢一看,一幢年久失修的破落屋子赫然立在前方,又見一頭紅發在樹旁晃動,他一個快步迎上去。
“紅發妞,你跑……咦!他是誰?”祈上寒這才瞧見吉蓮身旁的人,他五官深邃分明,看起來好像……印地安人?
“哈維,我的夥伴。”她向他介紹著。
祈上寒不平的說:“那我呢!不用介紹?”好像他不重要似的。
吉蓮壓沉聲音。“不要丟人了,你的資料,他可以倒背如流。”她可以感受哈維的竊笑。
“你們走那麼快幹麼?害我們差點跟丟了。呃!他是誰?”文易虔跟了上來,看到哈維,心想,哇,此人渾身冰寒的氣息,讓人凍得直發毛。
她不再做介紹,直接敘述情況。“雪兒就被關在這幢老房子的地下室,除了詹孔雀外,這裏尚有她二十餘名手下。”
“這幢老屋看起來已經壽終正寢,有可能住人嗎?”於仲謀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表相是會騙人的,何不親自去探查一下。”吉蓮意指隱藏在樹洞下的毒蛇,才是教人難以設防的。
“那你們呢?”祈上寒不想吉蓮涉險。
吉蓮和哈維對望了一下,從眼神中了解彼此的意思。
“這是你們的私事,不容我們插手,當我們是棵草吧!”吉蓮說道,她不屑的想,這些剩菜剩湯,還不值得他們出手。
“你就給我遠點,不要靠太近,以免被流彈波及。”祈上寒大男人的保護欲顯露無遺。
當她是另一個天若雪不成,她才沒有那麼懦弱。吉蓮不悅地說:“知道了,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
“希望你說話算話。”祈上寒接著轉向身後的兄弟們道:“走吧!該我們上場。心秋,你殿後。”
“是。”江心秋應了一聲。
“可別擺烏龍才好。”文易虔硬著頭皮跟上。
現在,隻剩下吉蓮和哈維站在樹下。
“他愛上你了。”哈維說著標準的中文。
“多謝你的法眼,明察秋毫。”吉蓮口氣不悅地回答。
“你愛上他了。”他眼底有著明顯的笑意。
唉!她認栽了,心事怎麼可能瞞得過相交多年的夥伴。“你少多事。”
他挪揄道:“看來你真的很崇拜狐狸。”狐狸走一步她跟一步,連發情……不,談情的時機都相差不多。
“想要我發封電報給你身在保護區的酋長父親嗎,”她知道他也在避,避他父親下的催婚令。
“你的個性愈來愈像狐狸,擅用威脅手法。”哈維感歎吉蓮有樣學樣的速度真快。
她同情地捶了他的上臂。“物以類聚,你也好不哪去。明明你可以救出天若雪,偏要留個功勞給人拾。”
哈維直截了當地說:“我討厭女人。”尤其是軟趴趴,沒主見又愛哭的千金大小姐,所幸他的三個女夥伴,個個堅強得不像女人。
吉蓮知道他壞毛病是改不了了,隻好說道:“你想站在這裏吹風賞景呢?還是跟上去看熱鬧?”
“你想呢?”他冷冷的劍眉一挑。
“當然是看熱鬧。”她了解彼此都是愛好腥味的怪胎。
話一說完,樹下已不見兩人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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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呀!我終於了解天壤之別這句成語的用法。”高賦忍不住驚歎。
一行人踏入屋內之後,才知外表看起來頹廢的老房子,內在是明淨浮華,一塵不染的光亮照人,連地上都鋪著棗紅色的長毛地毯,樓梯扶手用的是高級雲石綴上淡綠色的水晶。
“小聲點,仲謀和我解決屋內的打手,阿賦和心秋到地下室救人。”祈上寒一一分配各人的工作。
看似頹傾的殘屋,竟是最好的掩飾色。江心秋感慨地想著,她迎高賦尋找著地下室的入口。
天若雪一個人窩在陰暗的角落裏,傾聽著鼠齧木牆的聲音、蟑螂在天花板拍翅的沙沙聲,隻能無助地用手指在地上畫圈圈,她不知時間流逝的速度,隻有呆呆地等候救援。
“我好想秋姊姊,不知道她是否在為我擔心?”現在的她,已經會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設想。
驀然,一個悶哼聲響起,她警覺地豎著耳朵聆聽,接著失望地垂著頭,嘲笑自己無聊到竟以為有人會來救她。
正當她這麼想時,門上發出強大的撞擊聲,“砰!”光線從大門口射入,兩張令人動容的麵孔躍人她的眼中。
“秋姊姊、高大哥。”天若雪有氣無力地喚著,欣喜的笑容在臉上展開。
“雪兒,你受傷了,”江心秋連忙脫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高賦瞧天若雪衣裳破裂,身上紅腫傷痕遍布,不禁一顫,“他們沒有……沒有對你……”
她了解地露出虛弱的笑。“他們隻是嚇嚇我,沒有強暴我。”
“該死的,我一定替你報仇。”高賦生氣的想,她那麼纖弱,怎麼受得起這樣的折磨。
天若雪拉拉他的衣擺。“沒關係,我撐得住。謝謝你們冒險來救我。”
高賦和江心秋詫異地互瞄一眼,感到今天的雪兒好像不太對勁,似乎……成熟了。
“咱們上去吧!”高賦說道。
江心秋扶著天若雪,高賦在前頭帶路,等離開了地下室回到大廳時,隻見一大票月沙幫的餘孽及詹孔雀被捆綁在地麵,每個人的臉上掛了彩。
“大哥,我們找到雪兒了。”高賦向祈上寒報告。
祈上寒懊惱地看著一身狼狽憔悴的天若雪。“雪兒,祈大哥對不住你。”
她無所謂的笑笑。“是雪兒任性,連累了各位哥哥姊姊,是雪兒的不是。”
“雪兒,你……”祈上寒訝異得說不出話來,就在他怔忡不語時……
“小心。”一個聲音傳來,突然一道黑影撞倒了他,接著是滅音手槍的扣扳機聲,地上傳來重物落地聲。
眾人趨前一看,赫然發現那是胸口中槍、一槍斃命的詹彪鶴,他臨死前手中還緊握著一把紅星手槍。
詹孔雀無法置信地喊叫。“你殺了我父親?你殺了我父親?我要殺了你。”
哈維見慣了陰狼的毒蜂,在她衝過來之際,一個手刀擊向她的後頸,詹孔雀就倒在他的腳下。
“不自量力的女人。”他平靜地說,表情是一如往常的冷。
祈上寒拍拍衣服向他致謝。“你的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不用,我是為老鼠救的。”哈維的語氣仍是平淡。
突然,一顆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敲中他的腦袋。
“找死,臭狼,少開尊口。”吉蓮低吼著。
哈維不在意地揉揉腦門上的腫塊,對祈上寒說:“這個女人很潑辣,考慮清楚再行動。”
“你這個叛友……”她還想多踹他一腳,身體卻被人攬腰一抱。
“我考慮清楚了,她就是我要的女人。”祈上寒無可奈何地傻笑,寵溺的在她唇上一吻,一場男女追逐戰到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