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關我的事!”被林思齊逼得步步後退,胡青雅尖聲吼道。
然而這種反應卻更顯出燕薑一方的氣態淡然和高雅,蕭皇後在上首麵露厭惡地瞥了胡青雅一眼,而後看向林思齊:“三殿下,空口白話誰都會說,關鍵還是要有證據才能讓人信服。”
“既已有人證明夜間看到的是燕薑,那麼除非你們拿出證據,不然依本宮看,還是跟著嬤嬤去驗身吧!”
“這深更半夜的,娘娘的鳳儀宮還真是熱鬧。”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時,鳳儀宮的門口卻響起了一道戲謔的聲音。
蕭皇後渾身一震,立碼站了起來。她的麵上透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眼簾中慢慢透出的兩個身影——沈貴人,以及……燕王。
沈貴人依舊是柔情似水的模樣,隻眉眼帶了點點尖銳。而在她旁邊的燕王卻是沉著臉,不知是被人擾了清夢還是灌輸了什麼不好的想法,他看著蕭皇後的眸子滿是陰沉和不屑。
燕王幾步走過去在上首坐下,環顧一圈四周,最後將目光定在蕭皇後身上:“皇後竟然如此有心,大半夜還替朕打理後宮!”
這哪裏會是真得誇讚,蕭皇後麵上一僵,正欲開口辯駁,卻聽沈貴人在旁輕笑一聲,掩唇低語:“陛下說得是呢,女人熬夜可是自殺行徑,皇後娘娘連自己身子都不顧還為陛下著想,臣妾自愧不如!”
說著,她仿若無意看向蕭皇後:“不過娘娘還是得注意身體,經常熬夜對皮膚損害甚大,娘娘也得注意保養才是。”
“這就不牢沈貴人掛心了,本宮自會注意!”硬聲打斷沈貴人,蕭皇後語氣不善,“陛下,臣妾今日也是無可奈何。薑兒在宮外出了那麼大的事,臣妾坐立不安更是無法入眠,隻得把她叫來詢問一番。”
燕王眉峰微微上挑幾分:“哦?你倒是說說她又出了什麼事?”
似乎覺得燕王語氣有些莫測,蕭皇後也沒想太多,隻輕咳一聲將剛才荷花的供述一一說給燕王聽。在見燕王眸中似有冷凝滑過的時候,蕭皇後故作擔憂狀:“宮裏關於薑兒的流言本就不少,此次若再加這一樁,臣妾又怎對得起已逝的木貴人?”
“薑兒說那人不是她,臣妾自然相信。不過為了堵住悠悠眾口,臣妾想還是讓她隨嬤嬤去驗明正身,這樣也好……”
“娘娘既說相信公主,為何還要公主去驗明正身?您身為六宮之主,所有人皆聽您所說才是,若您覺得公主無事,那些人又豈敢亂說?”
沈貴人很快接過話尾,一臉平淡道:“除非……娘娘根本就不相信公主。”
“沈貴人,陛下還在這兒,你說得那是什麼話!”蕭皇後臉色一沉,不悅道,“莫非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娘娘所說,臣妾自當不敢再有異議。隻是對公主的為人臣妾卻比娘娘相信得多,更何況……”沈貴人特意賣了個關子,挑釁般看向蕭皇後,莞爾一笑,“公主出宮一事臣妾也是清楚的,且有人證明公主一直在那兒。”
“你說什麼!”
蕭皇後和胡青雅滿麵驚詫,似是沒聽清沈貴人在說什麼。
然沈貴人卻極其欣賞這種效果,她故作高深停了好半晌,才慢悠悠道:“公主聽聞沈氏藥行新進了一批草藥想去看看,便來找臣妾希望為她引薦。臣妾親自寫了書信給族人,望他們能夠妥善安置公主。卻沒想公主一去就這麼久,臣妾睡下了才想起這事兒,於是告知了陛下。”
“原本想著去西涼殿看看,卻在途中遇上宮人們說公主在你這兒。娘娘,臣妾自知您是為了公主好,但驗身一事對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來說似乎並不妥當吧?”
“你這是在指責本宮嗎?”蕭皇後一聽,立碼沉不住氣了。
哪知燕王卻伸手阻了她之後要說的,看都未看蕭皇後一眼,隻盯著燕薑:“薑兒,你有什麼要說的?”
“父王,兒臣從外回來便被娘娘的人帶至此處,並且還有人證指認說在街上被汙了清白的是我。薑兒自知娘娘出於大義才作此決策,但倘若隨便一個人說點什麼娘娘就要信的話,豈不太可笑了點?”
蕭皇後聞言幾乎恨得咬牙切齒,十指握拳,但麵上卻不能作出一點憤恨的樣子。燕王聽罷後若有所思了一會兒,這才看著蕭皇後:“今日之事是誰告知的?”
“是胡家小姐帶了人來。”
“陛下,臣女也是無心,沒想到這裏麵會有誤會!一切都是這個平民亂嚼舌根,臣女耳根子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