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帶著徐元墨趕來的時候,燕薑已經恢複正常。
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麵色依舊蒼白。徐元墨替她診斷後直言是失血導致的身體衰弱,並因強力刺激而使得心神不安。
開了方子讓宮人們拿去熬藥,徐元墨看著燕薑倚在床頭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心中莫名有些心疼。
親自倒了杯水遞過去,徐元墨看著燕薑胳膊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皺眉道:“公主,適才微臣查看了你的傷,是……”
“是我自己劃破的。”老實回答,並未有一絲隱瞞。燕薑抬眸看著三人疑惑的樣子,據實說道,“似乎我從來沒告訴過你們,我身上的血有解百毒的效果吧。”
連柳岸都是頭一回聽說,更遑論其他二人了。
三人目光驚懼甚至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倒是柳岸率先回過神來,上前埋怨道:“公主的意思,是你今日用自己的血救了那人?”
見燕薑閉口不答似是默認,柳岸氣道:“公主你傻啊,她平日是怎麼對你的,你怎麼還……”
“我救都救了,還說這些幹嘛。我隻是告訴你們這傷口的來源,免得你們以為是……是林思齊做的。”
“他也沒少做!”一提起林思齊,柳岸的臉頓時拉了下來,“你胳膊上那紅痕不就是他的傑作,哼,還說你什麼不誠實,我看他才不是個東西!”
“柳岸別說了,讓公主好好休息!”破天荒出聲打斷了柳岸的話,徐行上前拽著她就往外走,也沒回身給燕薑請安,就這樣直接走了出去。
房中頓時隻剩下徐元墨一個人與燕薑獨處,他在聽到燕薑說自己的血能夠解百毒後,似乎很是古怪。
瞧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燕薑終於覺得不對:“你想說什麼?”
輕咳一聲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緊張,徐元墨看向燕薑:“若公主的血能解百毒,那是否說明你本身就是百毒不侵的?”
在見燕薑點頭確定時,徐元墨緊接著道:“那之前陛下大壽時,公主為何中了羲和之毒?莫不是公主你體內抗毒的藥性有什麼漏洞?”
眼皮忽而一跳,燕薑眼眸深了深,看向徐元墨:“所以我平日才不喝酒,因為酒會稀釋我體內抗體的藥性,讓我暫時失了屏障。當日估計也是這個原因,所以才會意外中毒。”
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徐元墨見燕薑麵露疲色,囑咐了幾聲後便告退。
然當他剛離開,燕薑卻猛地睜開眼睛,眸中冷厲猶如冬夜寒冰般懾人,再不見剛才的絲毫疲態,隻注視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語。
一夜就此過去,燕薑卻睡得極不安穩。
似乎一閉上眼就能想起林思齊離開時的那一幕,他的神情他的話,猶如一根細針慢慢紮進燕薑的胸口,一寸寸深入,讓她無所適從。
晨起時分,柳岸已經為燕薑備了早膳熬了補湯,硬逼著她喝下滿滿一大碗。正覺得有些難受時,燕歌卻不經通報直接入內,二話不說便拉起燕薑的胳膊,眼裏滿是火氣。
他與徐行走得很近,想必已經聽說昨日在花月坊內發生的事情。燕薑麵色尷尬不自覺抽回手,她垂下頭不敢與燕歌對視,別扭好久才低聲道:“二哥……”
“你還知道我是你二哥?”燕歌卻是語調含著諷刺,再度一把抓起燕薑的胳膊,“那我這二哥做得可真沒意思,不知道自家妹子的血能解百毒,也不知道自家妹子為了救一個仇人竟豁出去割傷自己。更不知道自家妹子全身上下到處都有秘密,還什麼都不願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