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沈逸的話音落下,黑衣大漢們怒吼一聲,齊齊提刀衝了過來。
徐行一把將燕薑帶往懷裏,腳下步子輕點後退,卻不料途中又冒出三五人從後方截斷了他們的去路。
敵眾我寡的局麵一時之間讓徐行都倍感頭疼,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個不會武功的燕薑。然而就在他躊躇之際,燕薑卻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吟一聲放我下來,便不再說話。
心道燕薑應該是有了主意,徐行接連抵住兩人攻擊後旋身落在一處空地。
“怎麼不跑了?”沈逸看著她的舉動眼睛微眯,那變態的神情幾欲在燕薑身上戳出個洞來,“還是打算向我跪地求饒?”
“就憑你嗎?真是笑話!”燕薑狂笑一聲解下腰側錦囊,於眾目睽睽之下將其打開。
一股濃厚的香氣瞬間彌漫在他們所在的位置,然而沈逸卻意外聞到了在那濃香之下的一絲血腥。他的眼睛募得圓瞪顯然很是意外,可卻並不下達指令讓那群人就此後退。
燕薑右臂一揮就將錦囊中的東西倒了出去,恰好形成一個圓圈將她和徐行二人圍在中間。其中有一大漢不明所以冒然直擊,卻在觸到空氣中飄散的香氣粉末時,整個人瞬間僵住從半空中落下,倒地抽搐不已。
不多會兒功夫就見他渾身漆黑冒起了血泡,惡臭彌漫開來,卻很奇怪地被空氣中的香味漸漸吸去。
其餘幾人看到這情形不敢再貿然前進,隻隔著很遠的距離將燕薑他們圍住。沈逸站在最遠處眼睛微眯,在他身旁的蕭敬則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皺眉驚道:“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若我猜得沒錯,應該是邊疆蠱毒。”說著,他冷哼一聲抬高音調,“肖南子那老廢物對你還真是客氣,臨死前竟連這種寶貝都舍得交給你,還真是愛屋及烏。”
早就猜到對方可能會知道關於肖南子的事,然燕薑卻沒想到沈逸會選在這個時候說出來。很明顯眼下並不是一個適合談話的好時機,燕薑側眸看向徐行:“你去吧,我就在這兒呆著,暫且不會有事。”
眼下能拖一時是一時,隻有等莫子期跟阿紅他們察覺不對跟過來,局麵才有可能反轉。
徐行點頭道了句“小心”,自己則飛身躍起,手中長劍利光逼人。他的身形很快閃至在那群大漢中幾乎讓人看不清他的影子,手起劍落時滾滾血色將周身點綴,煞是懾人。
半刻時間就見十幾人接連被斬,而遠處還有不少人正圍上來。看徐行的情況這樣持續下去顯然不是辦法,燕薑的麵上終於帶了幾分愁容和焦灼,她目光跟隨著徐行的東西穿梭在那群大漢中,是以壓根沒有發現沈逸正亦步亦趨地向著她靠過來。
待察覺到氣氛微變時,燕薑猛然回身意外看到沈逸正站在自己五步開外笑看著自己。沒想到他竟然這般輕易就靠了過來,燕薑神色一變,卻是沒有開口。
然而沈逸仿佛很享受燕薑此刻的表情,他挑眉打量一番,輕巧一笑:“燕薑啊燕薑,我不知該說你聰明還是愚鈍,用你經常說得那句話來講,你還真以為天上地下唯你獨尊了不成?”
不自覺緊咬牙關,燕薑冷哼一聲:“我可從沒這樣想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自是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對你,一個連人都算不上的東西,我還真是計算有誤。”
“哼,我倒是真該謝謝你對我的評價,沒錯,我的確不是人,可你呢,你以為你現如今所做的一切就幹幹淨淨,有理有據嗎?”
“燕薑,說白了你跟我不過是一路人,我就不明白你為何不正眼瞧瞧我,非要跟那個什麼林思齊牽扯在一起?現在好了吧,心被騙了人也不幹淨了,你應該心懷感恩地接受我對你的憐憫,而不是在這兒強撐顏麵!”
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高漲起來,燕薑“呸”了沈逸一聲,提高音調道:“你還真是高看了自己,跟他,你連比的資格都沒有!你沈逸最開始不過是蕭家跟我父王的一條狗,即便你自立了門戶,到頭來你還是一條狗罷了!一個畜生有什麼臉麵在這兒對別人憐憫,我要是你,就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想想為什麼總會被別人輕易決斷生死!”
燕薑話音剛落就被沈逸猛地衝過來掐住了脖子,她聽到不遠處的徐行似乎叫了一聲,但隨後就被其餘大漢圍湧起來。目光漸漸落在麵前那張可憎的麵目上,燕薑咧嘴笑著,十分艱難地開口:“怎麼,惱羞成怒了?還是說你心裏也覺得自己是一條狗,所以聽到我對你的評價後難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