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明顯的差距讓所有人隻覺得有些怔忪,幾乎停了有大半晌才聽人群中慢慢傳來驚呼以及掌聲。
林思齊側眸看了燕薑一眼,神情很不好看。他原以為關於啟和族的那些傳聞都隻是虛的,但眼下看來這個手持金鞭的男人,是有真本事的。
而且,對方的實力很有可能是在他之上。
男子獲勝卻沒有表現出絲毫倨傲之色,隻是站在最中央接受人們的讚揚和掌聲。如此淡然的表現更是獲得不少人的好感,在叫好聲持續了有半刻鍾才逐漸平息的時候,他忽然側眸,對著女子道:
“願賭服輸,不知你還記得一開始的約定?”
女子沒有說話,目光複雜地看著男子。而後便聽他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隻要你,嫁給我就好。”
此話一出,原本嘈雜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冷清。人們目瞪口呆地望著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男子,良久才聽人群中有人質疑道:“這位公子莫不是開玩笑吧,這人分明是個……”
男子聽言並不急著回答,隻是目光炯炯盯在女子身上,等待她的回答。而那女子也像是被嚇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臉色嬌紅怒道:“你這人有病不成,我可是個男人!”
說罷,轉身推開人群就欲離開。
然男子哪裏會讓她就這麼走,他偏頭示意旁邊的隨從上前將女子攔下,自己則雙手環臂饒有興趣道:“你若真得是男人,就證明給我們看!”
原本還抱有詫異的人們聽了男子這話,也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們的目光開始慢慢凝聚在女子身上,上下打量,不時還指指點點。經過無數的分析和揣摩之後他們似乎也開始懷疑,麵前這個人真的是個男子?
若是這樣,麵具男又怎麼會提出那樣的要求?
被當做一件貨品一樣觀賞對女子而言似乎是頭一回,她的臉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雙手緊緊握成拳,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壓製住怒氣。
她怒視著一派悠然的麵具男,良久憤然將箍住頭發的發束散開:“沒錯,我是女的又怎麼樣!有誰說了女人不能參加這個比賽嗎?”
男子眸中興趣大盛,他輕笑一聲:“沒人說女人不能參加比賽,但同樣的,也沒人說女人就可以不遵守比賽的規矩。”
說著他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女子,伸手預備觸上她的麵龐:“願賭服輸,輸家要完成一個贏家的要求,姑娘總不會忘了吧?”
女子一巴掌揮開男子的手,對方全盛的氣勢讓她不自覺後退一步。但她的麵上依舊是強打著的傲氣,她冷笑:“我就算不遵守規矩又怎樣,不過是一場遊戲,還有誰會把它當真嗎?”
“嘖嘖,這可由不得姑娘你了。”
男子不再笑,隻是揮手示意隨從直接將女子架住。如此架勢像極了強搶民女,若放在平日定然會激起民憤。可他精明就精明在這一切是在雙方達成協議的情況下發生的,一個願賭,一個自然要服輸。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拉入一旁的花樓中,女子激烈地掙紮著,忽然就掃到了站在人群中的燕薑等人。
見他們隻是無動於衷地站在那兒,女子心裏麵氣得慌,然而很快她計上心來,一番猛烈掙紮後怒吼出聲:“姐姐,你就要站在那兒看著我被這奸人汙了清白嗎?”
突如其來的劇目讓燕薑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然就在她愣怔之際,便聽女子繼續道:“我知道平日裏給你惹了不少麻煩,可咱們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啊!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爭搶什麼,姐姐你就要這樣看著妹妹去死嗎?”
燕薑的眉慢慢皺緊了,很明顯她沒料到女子竟然如此得……不要臉。
前一刻在客棧的時候還準備對自己大打出手,眼下落難竟然連帶著給她都潑了髒水。隻可惜啊,對於世人的眼光她一向是不在乎的,對方怎麼樣,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她燕薑,可是一條毒蛇!
哼了一聲表情譏誚,燕薑回身拉起林思齊就預備離開。
人群中自然有不少鄙夷的目光投至她身上,可她頭顱高揚步調平緩,絲毫沒有愧疚的模樣。
女子沒想到她竟然一點都不在乎這盆髒水,正焦急之際就聽那異族男子饒有興趣地吹了一聲口哨,對著燕薑的背影來了句:
“這位姑娘,就算你不顧忌這女人的性命,好歹也要顧忌一下她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