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不記得有欠過誰的人情,所以他果斷拉著蕭如海,往揚州府下麵一座鎮趕去。
“你手下的效率也太高了吧,”路上,蕭如海抱怨道。
李達也很無語,一想到有可能麵對的是一個六品校尉,他就有些頭疼,在不用一身道行的前提下,自己萬一碰上了,怎麼跟對方打。
所以他帶齊了家夥,左手戰場腰刀,右手雌雄邪劍,頭頂紅頂魚冠,還有陽司的一些抓鬼件,跟個下山的道士似的。
……
這個鎮叫魚市鎮,鎮裏居民多半靠打漁賣魚為生,所以跟碼頭上的人很熟悉,在趙管事派人打探的時候,就插了這麼一句嘴。
“你見過他?”李達指著通緝令上的畫像。
“五爺問你話,你用心答!”趙管事喝斥道。
這魚戶畏畏縮縮半晌,才道:“見是見過,不過隻見過一麵,這大和尚在鎮上化過緣,就待了一個晌午就走了,出了鎮子就消失不見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什麼時候的事?”
“有好幾個月了吧,總之是在發大水之前。”
李達和蕭如海對視一眼,又喜又憂,心道這線索看來是斷了。
“不過徐家人好像就是因為請大和尚吃過一頓米飯,然後徐老大就娶婆娘了。”
李達一愣,這二者有什麼必然聯係麼?
原來徐家兩口子也是鎮裏的魚戶,老兩口家中有兩子,在鎮中也算是中等人家,有點積蓄。
有道是窮則生變,福則生淫,老兩口一合計,決定把長子送去讀書,將來考個功名,也好光大家業。
但問題來了,徐老大還真不是個讀書的料子,年近四十,一個秀才都沒考中,又沒門手藝,連娶媳婦都變的十分困難。
這可急壞了老兩口,鎮上無論適齡的、不適齡的,結過婚的寡婦,沒結過婚的娘子,無不被念叨了一遍。
然並卵
大齡男青年,文不成武不就,又不出生在有錢人家,誰愛嫁誰嫁,反正老娘不嫁。
“要這徐老大讀書的時候還真有人願意上門結親,但是他老娘不同意,總我兒子是個讀書人,應該專心讀書,書讀好了,媳婦怎麼可能沒有,到時候一定要挑一個官宦人家的姐,結果嘿嘿,書沒讀好,媳婦也沒落著。”魚戶幸災樂禍。
李達咂咂嘴,這場麵好熟悉啊,感情古人父母和現代人父母,在這事上觀點還真一樣。
“這跟和尚有什麼關係,”蕭如海挖了挖耳朵,不解問。
“那徐家婆子是個尖酸刻薄、不講道理的人,總覺的這事是別人的原因,又求神又拜佛,居然還想找個知書達理的千金姐,大家都把她當個笑話看,那大和尚過來化緣,徐婆子就化緣可以,你得讓佛祖保證,給我兒子找門媳婦,那大和尚也答應了,結果沒幾,果然就找了一門富商姐成婚,您這怪不怪。”
李達摸了摸下巴,心道這大和尚還管這個?
一行人來到徐家宅子的門口,看的出來這徐家是有錢了,宅子都是新翻過的,青磚白瓦,高門大院,還雇了幾個仆人打掃。
等稟告了來意後,沒過多久,就聽得一道尖銳又刻薄的聲音,“這不是老五嘛,怎麼著,看見我兒娶媳婦了你又是個光棍,來向我兒子取取經,還是琢磨著我媳婦有沒有什麼妯娌姐妹,告訴你,就你那窮酸樣,誰也看不上你!”
李達從下往上看,就見兩條圓規般的細腿,再一看臉,嗬,這不是祥林嫂嘛。
等到趙管事出麵後,‘祥林嫂’的臉色才緩了緩,等趙管事介紹了李達的身份之後,頓時就像變了一張臉,老臉笑更朵老菊花似的,五爺長五爺短,還要給五爺介紹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