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看夏暖暖現在正在氣頭上,知道就算再留在這裏也沒有用了,因為她根本不願意聽他道歉,而且再留下去,恐怕隻會讓她更加反感。
所以他隻好向夏媽媽告辭,打算先回去,也給夏暖暖一點時間讓她冷靜一下,等她氣消了,回頭再找機會向她道歉就好了。
周逸離開之後,夏暖暖拿著碘酒來到夏暖暖的房間。
俗話說:知女莫若母。
從夏暖暖剛才發脾氣的樣子,她已經看出來了,女兒今天在外麵肯定是受了天下的委屈了。
她太了解自己家的這個女兒了,雖然是個直性子,大脾氣,但她其實是很懂事的,絕不會無緣無故無理取鬧。
夏暖暖爬在床上,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委屈得兩眼淚花。
“到底是誰,讓我女兒受這麼大的委屈啊?”夏媽媽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說,“先轉過身來,我給你傷口擦點碘酒消消毒,別再發炎了,到時候留了疤就不漂亮了。”
夏暖暖轉過身來,投入媽媽的懷抱,傷心地哭著說:“媽,我心裏好難過。”
……
孫思遠持續昏迷,下午的時候醒過兩次,但是因為失血過多,身體異常虛弱,不大一會兒便又昏睡了過去。
陸芳陪在孫思遠的病床邊,瞧著他全身上下纏滿繃帶,打著石膏,上著支架,忍不住哭了一次又一次。
醫生告訴陸芳,雖然孫思遠這次是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全身多處骨折,現在來看,能不能完全恢複還沒有把握,說不定會有癱瘓的可能。
婆婆燉了雞湯送來醫院,陸芳也沒有胃口喝,給孫思遠喂了一點。
婆婆看陸芳已經是一幅疲憊不堪的模樣,叫她回去休息,自己留下來替換她。但陸芳說自己不想離開孫思遠的身邊,堅持留了下來。
第二天,夏暖暖捧了一束鮮花來看孫思遠,當時恰好孫思遠是醒的。看見夏暖暖來看他,他挺高興的。
在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陸芳特意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病房,說是上廁所,其實隻是想給孫思遠和夏暖暖留出一個單獨說話的空間。
陸芳現在什麼都想清楚了,男人的心一旦變了,就算你再怎麼努力挽救,也與事無補,而你越努力,越掙紮,越折騰,其結果也隻會讓男人對你更厭惡而已。
有人說,聰明的女人,就應該對丈夫在外麵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陸芳想:可能那真的是無數前輩總結出來的金玉良言吧?
陸芳回到病房的時候,夏暖暖已經走了,她剛才帶來的那束花插在孫思遠床頭的花瓶裏,白色的百合花,散發著濃鬱的香味。
“她走了?”陸芳隨口問道,盡量讓語氣顯得自然。
“嗯”孫思遠想點點頭,不過因為頸椎拉傷,脖子裏套著保護頸椎的東西,根本無法做到這小小的動作。他說,“陸芳,我想和你談談。”
陸芳感覺有點心驚肉跳。她不知道孫思遠現在要和她談什麼?夏暖暖剛剛離開,他就要和她談談,難道他們剛才說了些什麼?
陸芳此時有點後悔,剛才真不該那麼傻,竟然給他們騰出單獨說話的空間。剛才我不在的時候,夏暖暖到底和孫思遠說了些什麼?那個小狐狸精可不是個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