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雖然聽上去稍微刁鑽了一點,但盧伊也早有準備,所以回答得也十分順利,頗令觀眾們滿意。
但還有更犀利的問題在等著他。
下一個記者把麥克舉到盧伊麵前的時候,提出的問題是:“你這半年來經常在一些公眾場合出現,常常引起群眾的圍觀,有人置疑你,說你無聊,炒作,你對此事有何解釋?”
盧伊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為自由,我想去哪些地方,出現在哪些地方,這應該都是我私人的事情,也是我的自由,沒有什麼可說的吧?而且,電影演員雖然是大熒幕上的公眾人物,但是在熒幕下麵,卸掉妝容,演員也是億萬百姓之中的一員。我在這個城市裏生活,需要吃喝拉撒,需要消費和購物,所以我出現在這個城市的任何地方,不都是正常的嗎?”
盧伊這次的回答也算過得去,但是有人已經察覺到,他說話的時候,情緒好像變得有點激動了,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耐心和坦然。
於悅又敏感地察覺出現了盧伊的異常,她對夏暖暖說:“哎,暖暖,現在你感覺到了吧?盧伊今天真的有點不一樣?他是不是不舒服啊?哎,當演員真的好辛苦,就算身體不適,就算心情不好,當麵對媒體,麵對閃光燈的時候,仍然不得不強裝笑臉。”
夏暖暖說:“你感歎個什麼勁兒啊?他們再辛苦也值得啊!想想他們那高昂得有點嚇人的巨額片酬,人家拍一部劇,比我們打一輩子工賺的錢都多。當然,除了金錢的收入,他們還賺到了數以萬計的粉絲。這些粉絲遍及全國各地,走到哪裏都有人歡呼和簇擁,多榮耀,多光彩啊!能得到這些,辛苦一點點,難道不值得嗎?況且,要說他們辛苦,那麼與在工地上搬磚頭的民工相比呢?”
於悅沒好氣地朝夏暖暖叫道:“閉嘴吧你!我不過就感歎了一句,你至於講這麼長篇大論的大道理嗎?”
夏暖暖翻了她一個白眼,聳聳肩表示對她十分無奈。
於悅的全部精力繼續關注在盧伊身上,那個使她深深喜愛、癡迷的男人,就在眼前,雖然不能擁有,但是隻要能看見他,看到他的笑容,於悅就覺得幸福死了。
而夏暖暖雖然也很喜歡盧伊,也算是盧伊的粉絲,但喜歡的程度和於悅相比,可是差太遠了。聽著記者不停地問一些無聊的話題,夏暖暖漸漸覺得累了,失去了耐心。她想拉於悅回去,不過她也知道,這種時候盧伊在場,叫於悅走,恐怕比殺了她要困難十倍!
感覺到無聊的夏暖暖漸漸把眼光從舞台上移開,下意識地胡亂東張西望。
諾大的體育館現在已經擠滿了人,看上去少說也得有一千多,人山人海蔚為壯觀。當然,來湊熱鬧的,大多數都是青少年男女,有學生們,也有大學畢業踏入社會不久的年輕工薪族,追星族嘛,主要也就由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們構成。
而今天恰好是周末,學生們不上課,工薪族不上班,正好都有時間來湊熱鬧了。
夏暖暖不由感歎,明星的魅力還真大。
夏暖暖百無聊賴把眼光地在人群裏掃來掃去,本來也沒有什麼特殊目的,不過驚喜卻不期而至。
她發現了擁擠人群中的一個熟人,一個她萬萬沒有想到會遇見的熟人,而且從他的年紀和職業來看,真的很難想象他會來湊這個熱鬧。
他個頭很高,壯壯胖胖的,站在一幫年齡不大的孩子裏麵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他今天戴著一頂鴨舌帽,故意壓低了擋住上麵邊臉,但是他臉上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胡茬出賣了他的年齡,使他在一幫孩子之中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他就是於悅的心理醫生——陳明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