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手頭積壓了太多工作,下班之後,所有員工都離開了,陳光年仍然留在公司的辦公室裏。
案頭堆疊著厚厚的待處理文件,陳光年很想好好投入進去,把所有的工作一件件處理完,可是他發現,這一次他無法再向往常一樣那麼心無旁騖地去投入工作了。
腦中揮之不去全是於悅的影子。而於媽媽的話,也不停地在耳邊回響。
他知道於悅對他是真的動了心,可是愛情和親情如果背道而馳,該如何選擇才是正確呢?
陳光年不想讓於悅為難,而不想讓於悅和於媽媽翻臉,如果傷害了她們母女之間的親情,就算他和於悅在一起了,得不到於媽媽的認同與祝福,他們的將來能得到幸福嗎?很顯然那是不可能的。愛情再怎麼樣,也不能建立在損害親情的基礎之上。當然,如果因為親人的阻撓而讓他放棄於悅,他更更更加不願意,他不想失去於悅,不想失去這個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愛情和感動。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恰當處理好這個難題呢?
麵對工作,陳光年永遠都是非常果斷,思路清晰,即使遇到難題,他也能夠迅速在得失之間判斷出哪一個方案損失更小,從容地選擇出一個執行方案。
可是在感情麵前,他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卻感到那樣的無力,不知所措,難以抉擇。
陳光年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丟掉手上的文件,閉上眼睛,用手指揉了揉發脹發痛的太陽穴。這時候,他恍恍惚惚中似乎聽到了於悅的聲音。
“光年。”他聽到於悅輕輕地在喊他的名字。
陳光年沒有睜眼,他以為這是腦海中的幻聽。因為太過思念,他一整天時不時都會聽到這個聲音。
突然,一隻溫柔的手不期然撫上他的額頭,那隻手帶著炙熱的溫度,如此的真實。
陳光年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他看到於悅站在他的身邊,正在朝他微笑。
“於悅?”陳光年心裏一下子升起一股暖洋洋地幸福感,“你怎麼來了?”
於悅笑著說:“我想你了,所以就來看看你哦。”
於悅看著陳光年,問:“我剛才看你皺著眉頭揉太陽穴,是不是頭痛?生病了嗎?”
“沒有,隻是有點累。”陳光年說,“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都沒有聽到你的腳步聲?剛才聽到你叫我的名字,我還以為是因為我太想你了,所以出現了幻聽呢。”
於悅聽陳光年這樣說,心裏很是開心,她說:“我剛才走到你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看著你閉著眼睛在休息,所以就放鬆了腳步。”
陳光年伸開懷抱,叫於悅坐到他的懷裏來。
反正公司裏麵的員工全走光了,於悅倒也不用擔心別人看到了尷尬,所以就大大方方地坐到了陳光年的腿上,依偎在他的懷裏。
陳光年用手環抱著於悅,在她散發著清香的秀發上吻了一下:“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太高興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辦公室呢?提前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於悅說:“我來的時候你們還沒有下班呢,看你案頭堆了那麼多工作,所以就沒有過來打擾你。”
陳光年抱著於悅的手臂緊了緊,很是感動:“傻瓜,反正那麼多工作,又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得完的,往後推遲一時半會兒也沒關係。下次你要來了,直接進來就行了。相比那些工作,我更加想看到你。你可不知道,我人雖然坐在這個辦公室裏,可我的心早就飛到你身邊去了,一整天腦子裏全是你。”
於悅說:“那你也不打電話給我?”
陳光年說:“我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好像有很多話要和你說,可是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總之現在我感覺我有點失常了,我通常的果斷和睿智似乎都消失了,在我們的關係上麵,我感到非常力不從心,不知所措。我好害怕會失去你。”
“傻瓜。”於悅轉頭向上看著陳光年的臉,笑著說,“你不會失去我的,永遠不會。”
陳光年猶豫了一下:“那你媽媽那一關,該怎麼過?”
於悅說:“你不用擔心了,隻要我愛你,誰也攔不住的。”
陳光年說:“可是我不想讓你們母女親情因為這件事情鬧得不開心。那樣我會覺得是我的錯,以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媽媽了。”
於悅說:“別瞎想了,這件事情我可以搞定的。你要相信,母女親情那是血濃於水,根深蒂固的,沒有那麼容易被傷害的。”
陳光年歎了口氣:“總之,我還是希望能夠得到你媽媽的祝福。回頭再找個時間,我想再去和你媽媽好好談談。”
於悅說:“嗯,那我給你安排機會。我相信我媽現在主要就是不了解你,就像我當初不了解你時,也拒絕了你一樣,但是一旦了解了你的好,她就會和我一樣,對你的看法也會發生180度的大轉折的。”
“但願如此。”陳光年說。
過了一會兒,於悅問:“你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嗎?”
陳光年朝辦公桌上的一堆文件看了一眼,說:“明天再接著做吧。走,我們先去吃點東西,我肚子也有點餓了,你也餓了吧?”
於悅和陳光年一起離開了光影傳媒,因為於悅開了車,所以陳光年就沒有去車庫取自己的車,兩人共乘一輛。於悅駕車,陳光年坐副駕駛。看著於悅嫻熟的車技,在城市擁擠的馬路上穿梭,陳光年不由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