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淨淨手吧!”蘇慕瑤剛放下筆,丫鬟雛菊便端了清水過來。蘇慕瑤將手放到水裏不緊不慢地搓著。那雙手很美,修長、白皙、纖細、柔嫩還很巧,畫得一手傳神的畫技,寫得一手好字。
“小姐的畫愈發傳神了,這美人畫得跟真人一樣。”雛菊看著自家小姐剛作好的畫,忍不住稱讚道。一邊將手裏幹淨的帕子遞過去。
“等顏料一幹,就差人送到畫坊裏去吧!”蘇慕瑤邊接過帕子擦手邊開口吩咐道。
“是。”雛菊應道,接過蘇慕瑤擦手的帕子端起水盆出去了。走出門口看到同為一等丫鬟的金菊正端著熱茶和熱點心,便對她點頭以示打招呼,金菊也回以點頭招呼。
金菊走進書房便看到站在窗邊賞景的小姐,小姐身著一襲抹胸長裙,外罩一襲寬袖長衣,皆是群青色。烏黑柔順的長發披著長至腰間,頭上中分,兩邊各盤了一個圓發髻,再在各個髻邊插一支玉簪子,簪子是竹葉形狀,兩片,一片是青玉,一片是白玉。葉子根部還嵌著一顆小巧玲瓏的珍珠,雖是簡單亦十分名貴。高挑的身材,窈窕的身段,瑩白如玉的肌膚,完美的側臉,宛如畫中仙子一般。一時間金菊不自覺看得癡了。
也許是聞到了點心的香味,蘇慕瑤轉過頭,看見端著茶點發癡的金菊,便淡淡地道:“金菊,再看下去點心就要涼了。”金菊回過神,察覺自己失態,臉上爬滿紅暈。她趕緊把茶點端到桌上一邊倒茶一邊說:“小姐過來用些點心吧!”蘇慕瑤走到桌邊坐下,接過金菊遞過來的熱茶,輕抿一口,頓時齒頰生香。她放下茶杯滿意的讚道:“你的茶技又進步了。”金菊笑道:“小姐喜歡就好。”蘇慕瑤拿起筷子夾起一個肉鬆蔥花蛋卷,咬一口細嚼,肉鬆的香味,蛋的鮮軟,十分可口,她連著吃了兩個,又吃了一塊桂花糕和一塊香芋糕,才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品起茶來。
這時,一個丫鬟來報:“小姐,兮小姐和飛少爺來了。”
“請進來。”蘇慕瑤放下茶杯吩咐道。
兮小姐叫蘇慕兮,飛少爺叫蘇慕飛。是對龍鳳胎,今年六歲,和蘇慕瑤同母所出,皆為蘇家嫡係子女。
“姐姐!”兩個小家夥人還未見聲就先飄進來了。蘇慕瑤聽到這軟糯的童音,嘴角就輕揚了起來。兩個小家夥爭先恐後地跑進來搶著想撲進蘇慕瑤的懷裏,兩人你推我我推你各不相讓,最後又雙方妥協各抱住蘇慕瑤的一個膝蓋,互相瞪著對方不放。見這兩個小家夥這樣,蘇慕瑤有些忍俊不禁。
金菊站在邊上給他們行禮:“兮小姐好!飛少爺好!”
“金菊姐姐好!”兩個小家夥異口同聲說完,又繼續相互對瞪起來。
這時又進來兩個中年仆婦,是蘇慕兮的奶娘劉氏和蘇慕飛的奶娘徐氏,顯然是一路追趕過來的,有些微喘。
“見過瑤小姐。”她們給蘇慕瑤見禮。
“奶娘不必多禮,奶娘辛苦了,兮兒和飛兒有些皮了。”蘇慕瑤淡淡地說道,喜怒不辨。
“這是奴婢們的本分,不言辛苦。”兩位奶娘恭謹地說道。
而兩個小家夥聽到自己最敬愛的姐姐說自己皮,便趕緊站起身子對蘇慕瑤行禮,蘇慕兮行女式禮,蘇慕飛行男式禮,兩人異口同聲道:
“見過姐姐,兮兒知錯
見過姐姐,飛兒知錯。”
“哦?錯在哪裏?”蘇慕瑤仍是淡淡地問,饒有興趣的看這兩個鬼靈精會回答出什麼有趣的答案。
“錯一:兮兒不該不顧奶娘,自己肆意奔跑,讓奶娘受累
飛兒不該不顧奶娘,自己肆意奔跑,讓奶娘受累。”
“錯二:兮兒見了姐姐不先行禮,是兮兒失禮
飛兒見了姐姐不先行禮,是飛兒失禮。”
小小的人兒,臉上帶著嚴肅、一本正經的表情,那模樣別提有多逗多可愛了。
“嗯,”蘇慕瑤滿意地點頭,漾起一抹淺笑,竟是十分的美,“既然知錯,那就要改,知道了嗎?”
“兮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