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穆以寧根本無法反駁那些話,無論她憤怒的嘶吼:“你們想要逼死我們全家嗎?”,別人的回答時:“少拿死威脅我們,我們隻要錢!”
還是她悲傷的哭泣:“我會還,但是請你們給我一點時間,這裏是媽媽……媽媽的葬禮,可不可以請你們不要這麼過分……”別人也說:“還我們錢自然不會打擾你們。”
詹中堯就是在她走投無路,幾乎都要眼睜睜的看見債主把媽媽的屍體搬走的情況下出現。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他出現時的模樣。
映入眼簾的一個高大而魁梧的男性側身,黑色手工西裝盡頭是一張冷峻的男性臉龐,發蠟將他的頭發攏到腦後,隻有幾縷放肆的落在額頭上。
他並沒有低頭,隻是側過臉龐低看了她一眼,而後轉過頭,猶如血腥王座上的君王,以君臨天下的姿態睥睨著債主。
那雙如鷹隼般,散發著鋒利狂狷冷光的細長的眼瞳以雷霆萬鈞、冷傲清冽的氣勢睨瞄看被他氣勢逼退兩步的債主們。
刻薄的嘴唇沒有絲毫的動作,就是那麼以岑冷到寒冰方式,微微的開啟了薄唇:“給他們。”
數個黑衣保鏢將十個黑色的旅行箱一字排開放在以寧和債主麵前,所有的箱子全部打開,裏麵裝的是清一色嶄新的歐元和美金。
“歐元和美金,自己挑。”猶如獅王一般的蔑笑浮現,“然後,滾!”
那些債主麵麵相覷,一出手就是十多個箱子的美金和歐元,就算是不知道這個男人的來頭,也光從他身上的氣勢,他做事的方式清楚的明白,這個男人是位於食物鏈頂端的獵食者,誰敢不從!?
所以,有的債主想要跑,卻被攔了下來。
幾乎是男人硬逼著,一邊拿出借條,一邊強迫的領走了錢。
債主們一改之前對待以寧的囂張和冷漠,隻是規規矩矩的排隊領錢,甚至有的人領錢後想要來說“謝謝”,都隻敢在兩米外的距離,而後,落荒而逃。
那種逃跑的方式,是一種求生的本能。
當所有的債主都離開了,黑衣人手下也統統的退了出去,靈堂前隻剩下她和他的時候,以寧強迫自己抬起被男人之前其實壓得無法動彈的腦袋,有些膽怯的硬著頭皮說:“詹叔叔,謝謝你。我會盡快還你錢。”
欠債總是要還的,不管這個人是誰。
詹中堯沒多說什麼,隻是留下了他的親信龍叔幫以寧處理喪葬事宜和笑顏的手術費等等。
就在笑顏被送進手術室準備做手術的時候,龍叔單獨將以寧帶進了醫院的一處私人會客室:“寧寧,說起來,龍叔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本來當初你媽媽也是來找過我借錢,但你知道你爸欠下的債務實在是太多,龍叔是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