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腦袋痛得像要裂開似的。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欲言又止的眼瞳,第一次做的時候,她說她要看著……她把他背出來……她說他可以依靠她……她知道他的一些私密……她的手機裏有他的電話號碼,而且不隻一個……
手機!?詹中堯“咻”地站起來,撐著牆壁艱難的前行。
“詹總!!”付昊看他走的跌跌撞撞,想要扶他一把,卻被詹中堯一把推開:
“滾開!!!!”
扶著頭痛的額頭,單手握著方向盤,一路狂飆的駛回了自己公寓,腳下虛浮的進入書房,熟練的輸入了郵箱的地址,找到了一封沒有打開的郵件,將裏麵的附件全部都下了下來,然後,在數個文件中翻找。
Photo的文件夾被點開,數張縮略圖的照片映入他的眼簾,他再度按下。
屏幕一轉,出現了一個女孩子比著V字的收拾,靠貼在沉睡的男人臉旁,而男人的劉海被人用橡皮筋束了個小辮子。
手指發抖,繼續往下點。
是男人凝神開車,似乎發現了偷|拍,用眼眸瞪過去的微笑表情。
然後一張一張的,隻要有人物的照片,全部都是同一個男人和同一個女孩。男人和他一模一樣,而女孩就算化成灰,他也認識,穆以寧。
這個是她曾經說過和他一模一樣的愛人嗎?
根本不是!!!
因為,背景全部是他熟悉的一切,是這個屋子裏的,是他那輛之前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開那破車的車內……
而在單純的景物照裏,他看到用紅繩辮了一半的鈴鐺,是他車裏的裝飾。
那麼多照片,他早上起來換衣服的……他洗澡的時候,煙霧沉沉偷\拍的……在超市購物的……被折皺成一團卻又被梳理開的簡曆……
他咬緊了牙關。
一張一張的看下去。
這些,全部都沒有在他的記憶裏,但是,又全部都以最真實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麵前。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
一年前的受傷……難道跟一年前受傷有關!?
詹中堯拿起了電話:“給我訂到美國的機票。”
“太過分了!!什麼嘛,一開始都是穆媽你在做,就是後來也是你做的!!結果都被那婆娘給搶去了!!太|操|蛋了。”
下班以後,以寧和同事走下樓梯,“我說,我都沒生氣,你們氣什麼啊!!”
“怎麼可能不生氣。那婆娘現在成了部門經理,你呢?一接手就把你按下來,還讓你當班長,什麼人啊!”
經過總監室的評定,最後還是單簡成為了部門經理,在單簡單獨管理部門以後,故意給以寧使了絆子,讓她變成了小班長。而單簡自己介紹進來的朋友,一個個的全成了管理崗。
“總監室的眼睛是瞎了吧?”
“不曉得這些當官的在想什麼,我都想要罵人了!!”
以寧歎氣:“算了!沒事,我也不介意這些事。有生有降很正常。”
她是真的不是很在乎升職還是降至,盡管會被人取笑,原本就已經隻是行屍走肉般活著的自己,不過是靠工作來讓自己更忙碌,忙碌的忘記了而已。
以寧和同事朝著大門走去,忽然,身後的一輛轎車呼嘯急刹,黑色的車窗降了下來:“上車。”
“詹總!?”同事們瞪大眼睛,沒想到大BOSS會、會出現在她們麵前。
以寧疑惑的看他。
拉開了車門:“以寧上車,我有話對你說。”他頓了頓,“一年前的事。”
心髒好像被捏緊一般,不得已隻好在同事注目的目光下坐進了轎車。他發動引擎,疾馳而去,以寧坐在副駕的位置上,垂了眼眸,一年前的,他……是知道了什麼?
然而,詹中堯不說話,以寧更不知道怎麼開口。隻能在沉默中任由他開著車將自己帶到了山上的空曠處。
轎車停在空地邊緣,俯瞰而下,是T市的霓虹燈火。
他掏出香煙,叼在唇上,打火機一響,燒著了煙頭,而後搖下車窗,將煙霧朝著窗外吐了出去。
直到一根香煙燃完,詹中堯將煙頭丟了出去,轉過身將後座的一個巨大的白熊遞塞進她的懷裏,以寧不解的眨眼。
他淡道:“……那天,你不是很想要這個熊嗎?遊樂場,打靶。”
一絲驚恐讓她瞪大了眼睛。
“是啊,我都記起來了。將你從車裏拖出來,文濤給了我一槍。是吧?”沒有看她,隻是邊說邊咬緊了牙關,咬得咬肌都痛了,“你們,催眠我?你以為,催眠我,……你怎麼可能以為催眠我,我就會把你忘記?”
嘴唇抖著:“你……是怎麼想起來的……”
“付昊。”他吸了一口氣,“付昊找我要你的電話,為什麼他找我要你的電話?”再度顫抖著手,按了好幾下打火機才將香煙點上,“大概,文濤讓所有知道我們事的人……嗬,付昊一年半前去了國外,文濤根本不知道付昊認識你,這算不算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