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當時小人雖然有些暈,但是還是能看到樓梯口一閃而過的黑影。小人應該沒有看錯。”
蕭清點頭,望向下個人。
最後輪到張二,他支吾了半晌,才開口,“小人…小人記不清那晚發生的事了…請大人見諒。”神色躲閃,感覺有些心虛的樣子。
蕭清眸光微閃,淡淡道,“你們說的我知道了,勞煩幾位了,若有事我會再找你們。”
“是,小人告退。”五人轉身離去。
“張二,你等等。”
蕭清忽然開口,讓欲走的張二停了腳步。
其他四人先行離去,張二拘謹地站在原地,“大…大人有什麼事?”
蕭清上前,淡淡開口,“你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小人…並沒有…”
“那麼,就由我來問你。”蕭清眸子清亮而犀利,“那晚你醒來後,是不是看到了最裏麵的犯人還在牢中?”
“…!”張二猛地抬頭,滿臉震驚。
看到這人的表情,蕭清明白自己的猜測沒錯。
“小…小人那晚醒來後,便四處走動查看,因不小心掉了個銅板,就去撿回。正好瞄到最裏麵牢房那人正陰森森看著小的,嚇了小人一跳。但一轉眼,又發現牢中沒了那人蹤影。小人心中慌亂,連忙返身不敢再看。後來他們說犯人是在我們昏迷時被人劫走的,小人就…嚇了一身冷汗。若那人真的在那時被劫走,那小人當時看見的…到底是人是鬼?小人不敢隨意開口,因此才隱瞞,望大人恕罪!”
話落連忙跪了下來。
蕭清道,“你們暈時大約什麼時辰?”
“…已經子時將近了。(大約淩晨一點)”
“那麼醒來就是子時一刻(淩晨一點十五)?”
“…恩。”
蕭清漆黑的眸子直直望著張二,“醒來後,你們都喝了水?”
“大人如何知道?”
“喝了水後,是不是又暈暈乎乎睡過去了?一直到第二日?”
張二愣愣地點頭。
大…大人怎麼這個也知道…?
“第一次昏迷前,有無異樣?”
“額…並沒有什麼異樣啊!就是感覺身後一陣風吹過,然後就暈暈乎乎睡著了,其他也沒什麼啊!”
蕭清了然。
“你們之前昏迷,隻是被人點了昏穴才暈過去。而後來則是因為喝了帶有迷藥的水才昏睡過去,而這一段時間,才是犯人真正作案的時候。”
啥?喝了帶迷藥的水?可是那水是方大給他們的啊…張二有點摸不著頭腦。
蕭清望他,目光深深,“今日之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任何人,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二立刻點頭,“小…小人明白,請大人放心。”
“恩,你下去吧。”
“小人告退。”
蕭清眸子漆黑,透出隼利的光芒。
若他的推斷沒錯,那麼當晚犯案的就是那兩人。為了掩人耳目,特意隔空點了幾人的昏穴,等幾人醒後,將下了迷藥的水給幾人喝下,其他三人暈暈乎乎睡著後,犯人才實施殺人計劃。到第二日再將另外三人叫醒,之後再以證詞誤導三人,讓他們以為第一次昏睡是中了犯人的迷煙,犯人被害就是在淩晨一點到一點十五的時間。
想到這裏,蕭清蹙眉。
隻是,犯人為何要這麼做?為什麼要特意將時間延後?其他三人昏迷的一刻鍾時,他們又在做什麼?
忽然腦中一閃,猛地似想到什麼,轉身望向張榮,“犯人被害那晚,有誰去過牢房?”
張榮一愣,磕磕絆絆道,“府尹大人去過,怎麼了大人?”
“哪個府尹?是魏府尹?還是原來的陸府尹?”
“是陸府尹。”
“當日是誰與陸府尹一同進的地牢?”
“正是小人。”
蕭清微微眯眼,“當時在牢外守著的,都有誰?”
張榮沉思片刻,道,“有馮關,方大,還有丁三,沒有其他人了。”
“為何就隻有他們三人?”
“因為府尹大人說要親自審問犯人,所以就讓其他牢役撤下去了。”
“他都進了哪些牢房?”
“具體的小人也記不清了…隻隱約記得大人是先進了中間幾個牢房,後來又去了最裏麵的,然後便出來了。”
“陸府尹在最裏麵的牢中待了多久?”
“大約…兩刻鍾。”
“出來時表情有何異樣?”
“恩…感覺有些陰沉…”
蕭清沉思片刻,道,“帶我再去地牢裏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