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銀坐在攆帳上,嘟了嘟嘴。
他很不喜歡那個變態男,他之前不下心碰到他那把破笛子,就差點被他追得氣血身亡。他還好奇那是什麼稀奇的寶物,偷偷摸摸回去查看,竟看到那變態男一臉嫌棄地將那笛子給扔了。
想到那一幕,小銀白皙的小臉耷拉了下來。
“小銀,讓他待在帝都,我還有事要交給他。”
“小銀知道啦!”
小銀癟了癟嘴,雖不願再見到那個男人,但主子的命令他可是一點都不敢懈怠。
身影一閃,便沒了蹤影。
元宸閉上眼睛假寐,須臾,緩緩睜開,紅眸幽邃,“我的侄兒,你是在告訴我,那個人我不能動,否則即使是被蠱咒侵蝕,也要護她?還是…你真的以為你的偽裝能逃得了我的眼睛?”
男子輕笑出聲,鬼魅撩人,卻令人心顫。
蕭清垂首走在園林外,眉宇微微蹙起,想起剛才在馬上與男子的對話。
“你在他們掩埋的火藥四周動了手腳?”
“為何這麼問?”
“你很熟悉地牢內的方位,幾乎沒有任何差錯就將我帶出了地牢。若不是提前勘測過,我想不出別的理由。而且出去後我觀察了地形,那裏離園林有至少三公裏,且此處極為隱蔽,不易察覺。若不是你用什麼方法告訴他們你的位置,就是你的人原本就知道出口。隻是在地牢我並未發現你傳遞什麼信號,所以我偏向後者。”
“我猜測,你可能將他們掩埋火藥的土壤四周做了鬆弛,然後打通了一處下方土層直接連到地牢的通道。為的就是爆炸瞬間,掉進暗道內。再加上方才噬魅的話,我想那處機關在我們掉落後就被封鎖吧?”
元祁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想那麼多不會累?”
“你和我從那麼高的地方跌落,還能安然無事這點也很奇怪,而且地牢內竟然還有火折,明明是已經倒塌的地牢,怎麼還會有這種東西?那個骷髏頭上的痕跡明顯是一種古老的治療方式,隻存在於西域的某個種族。那種治療方式不僅稀缺,而且極為珍貴,雖然我也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但死者原身若是奴隸的話,不可能得到這種治療吧?而且那種治療痕跡還很新,我推測應該不超過五年。這說明,在地牢倒塌十幾年內,有人曾進去過,我不知道這跟今日發生的事有什麼聯係,但我想知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元祁麵上透出一絲無奈,“清清,知道太多隻會徒增煩惱,這樣你也要聽?”
“我習慣清醒活著,不想糊裏糊塗被蒙在穀裏。”
元祁淡淡道,“那人很清楚,我越是在乎的東西,越是不會輕易表達出來。”
蕭清眸光一閃,“所以你在他麵前表達出對我偶爾的不同,是為了讓他懷疑你的心思?”
“是為了讓他更明確我的心思。”
蕭清蹙眉,“什麼意思?”
“我對你不同,卻會將你陷入危險之中。我對你產生情緒波動,卻會利用你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才是我想讓他看到的。”
蕭清猛然間不寒而栗。
袖子下的手掌微攥。這個男人,連自己的感情都算計了進去!一絲一毫,毫無疏漏!這代表什麼?他是連自己的心都能計算,何況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