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倒是很清楚嘛!不過,老夫倒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蕭清道,“請說。”
鐵校尉神色淡淡,“你似乎對老夫方才的行為並不驚訝啊?”
武良與劉山一震,望向蕭清。
蕭清挑眉,“教頭何以見得?誰見到方才的場麵都會詫異吧?”
“得了,別給老夫耍花腔,問你話就說!”
蕭清眼簾微垂,須臾,淡淡道,“近幾日軍中流言蜚語,人心動蕩,若再不震一下軍威,人心遲早潰散。既然有人做了出頭鳥,教頭殺一儆百,震懾軍心,這種事並不難猜。”
鐵校尉眯眼,“還有呢?別給老夫藏著掖著!”
蕭清抬頭瞥了他一眼,無奈道,“如今離滄州已經不遠,此次新兵遲早要上戰場,校尉此舉意在懲罰,實則是在告誡眾人,北境軍對待叛逃者是什麼手段,同時也在說,他們沒有選擇,若想活命,就要做好上戰殺敵的準備,因為已經沒了退路,隻有置之死地而後生,才有生的機會。這一舉動,算是鐵校尉對新兵打的一場心理戰吧!”
蕭清眸子漆黑,“隻有心無畏懼者,才能成為真正的戰士,你在替他們做決斷,用方才那種方式。”
武良和劉山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鐵校尉望著麵前的少年,再次仰頭大笑,那笑聲說不出的暢快愉悅,“哈哈哈!我果然沒看錯,怎麼樣你們兩個,明白我對這小子感興趣的原因了吧?”
武良和劉山走了過來,望著蕭清,眼中的震驚還未褪去,好久,才幽幽開口,“當年有一個人也同你說了相似的話,隻是他是親手斬殺的人,我們當時也還是一群新兵蛋子,可沒你這樣的反應,都被嚇著了,半天都沒回過神。”
武良眼中透出一抹至高無上的崇敬,回憶著多年前的一幕。
劉山大咧咧道,“不知道將軍知道了有人跟他說了同樣的話,會是什麼反應?哈哈哈!”
蕭清望他,“將軍?”
“對啊,統領大祁五十萬兵馬,聞名天下的撫遠大將軍,咱們北境軍像神一樣的人物啊!”
這是蕭清從軍以來第一次聽見容霄的名號,不再多問,“說同樣的話不奇怪,這些也不是誰特有的。”
“但我們可從沒聽別人說過,恐怕也沒人想過這些,小蕭,你…”武良未說完,就被一旁的鐵校尉打斷,“行了行了,既然事情解決了,就都趕緊回去吧!別在這杵著了!”
這時郝猛恰巧回來了,“二清子,我回來啦!”聲音中氣十足,一點都沒有被罰後的表現。
蕭清淡淡瞥了他一眼,“看來抽得太輕了。”
“嘿嘿,那幾鞭子,跟撓癢似的,比起穀裏那臭老頭,輕鬆輕鬆啦!”
“看來有人是嫌罰得不夠重啊!要不老夫親自上陣,再抽你幾鞭子?”鐵校尉哼哼。
郝猛這才看見一旁的人,頓時噤聲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雖然還好,但比起撓癢癢還是差遠啦,就不勞煩教頭了!”
“知道以後就別那麼莽撞了,再有下次,老夫就親自拿鐵鞭教訓你!”鐵校尉又吩咐了武良和劉山幾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