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目光漸散,房哲忿忿盯著蕭清離開的方向,“黎少,為何方才要攔住我?我看那臭小子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當然是故意的。你以為他為何這麼說?人家隨意挖了個坑,你就兩眼瞎悶頭往下跳,還好意思說人家是故意的!”
“什麼意思?”房哲懵了。
“軍營重地,一舉一動都要格外小心。你卻大庭廣眾之下大談鐵校尉懲處新兵一事,簡直不長腦子!你也不想想,若此事傳到鐵校尉耳中,他會是何反應?讓有心人聽了,還以為你對上麵的處罰方式心存不滿。若真是這樣,你覺得會有什麼後果?”
房哲聽完,總算反應過來。
原來他根本就被那小子徹徹底底地擺了一道!如果此事傳開了,定會得罪上麵的人,他以後在營內還怎麼混?!
“那小子,真是太陰了!”房哲咬牙切齒道。
黎雲霆雙眸微閃。
三言兩句就將矛頭轉向了房哲,將火引到他身上,這少年真是好厲的一張嘴!尤其是最後那段話…
黎雲霆嘴角微勾,這少年,還真是有意思…
蕭清不讓郝猛跟著,自己獨身一人隨意在校場周圍亂晃著。
“想耳根清淨也不至於跑那麼遠吧?”李小力從陰影中走出來。
蕭清瞥了眼他,忽然“蹬蹬”小跑過去,身手摟住他的脖子,將整個身體都掛在他身上,“小力你還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這麼容易就找過來了!”
李小力被她勒得差點背過氣去,女子微涼的氣息就在身後,讓他耳廓微紅,“你…快下去!”
蕭清雙腳點地支撐著,身子仍懶懶掛在他身上,“小力啊,你最近是不是太勉強自己了?”
忽然的一句,讓李小力停下了動作,淡淡道,“怎麼這麼說?”
“你瘦了。以前像幹癟的酸菜,現在像行走的紙片。”
李小力聽聞頓時哭笑不得,“你這是什麼比喻?”
“你也知道我一向不通詩書,文筆也太好,能說出這些已經不錯了,你就湊活著聽吧。”
“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聽著好了。”說完嘴角就不由自主揚了起來,“不過,也沒你說得那麼誇張吧?”
蕭清鬆開了手,走到一旁坐下,望著他,“你從來不說自己的事,所以我也沒問過。因為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提及的過去,我不想勉強你。隻是想告訴你,若有一****想說,我們隨時都是你傾訴的對象。隻是,前提是,你要懂得愛惜自己。”
蕭清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下越發清亮,“你總是無條件支持我的一切決定,然後暗地裏為我保駕護航。有些事你雖然不說,但我卻清楚。但若這些是以你的健康為交換,那我寧願不要。”
李小力眸子一縮,越發幽沉。
這一路,就連郝猛與小清都隱隱感覺吃不消,更何況是沒有武功的李小力。漸漸的,甚至連她都快忘了這個事實,直到前天她接過他遞來的藥碗時,看到他白的沒有血色的手腕比之前更加羸弱,還有那道道血印才明白,他的身體早已到達極限,可他卻從來沒說過,從帝都一路支撐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