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修目光直直盯著蕭清,不知不覺,一旁耶律碩和千淩羽的對話停了下來。
“三王子在看什麼?”千淩羽話中透出一絲興味。
“沒什麼,隻是感覺蕭督軍似乎並不驚訝我的身份。”耶律修望著對麵的蕭清。
耶律碩笑道,“三弟,王兄忘了告訴你,他很早就知道了。”
耶律修眼中詫異一閃而過,“當時褚睿和鐵牛雖已懷疑我,但他們並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那晚本王遇襲被捉可是均出自此人的安排,知道為何他會懷疑你麼?”耶律碩望了眼蕭清,隨即將她那晚在營帳內說過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
“…所以,他早在你身邊安排了監視的人,你製作遮蓋眼睛顏色的藥材就成了他的突破點。”
耶律修聽完後,沉默了半晌,隨即道,“倒有些小聰明。”
“小聰明?怎麼說?”
“若不是有人相告,他不會懷疑到我頭上。”
“是麼?蕭督軍可有話要說?”耶律碩調侃地望向他。
蕭清麵無表情地挑了挑眉,望向耶律修,“這都被你發現了?還真是,你藏得太好,若不是鐵校尉告訴我,我還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就算你骨節寬大,比正常祁人要寬很多。還是你耳邊隱隱傳來羯絲草的藥味,而我恰好知道那是用來堵住耳洞的藥物。或者你坐著時習慣兩腿交盤,手搭膝側,表現出一種遼人特有的姿態。又或者能輕易馴服一隻野狗,讓他將人引到屍體旁,這種屬於遼人特有技能同時出現在你身上,我也沒有懷疑,所以不是我笨,而是你隱藏功夫實在太好了。”
話落蕭清還自顧得點了點頭,“恩,絕對一流。”
帳內有一瞬間的安靜,接著便是耶律碩狂肆的大笑聲!
耶律修臉色終於變了,目光冰寒,“你怎麼看出來的?我同你並沒有直接接觸的機會。”
“忘了告訴你,火燒糧草那****照顧的人並不是鐵校尉,而是易容後的我。”
耶律修終於明白過來,原來他自始至終忽略了一點,就是那日鐵校尉受傷,他照顧他時靠得很近。因為鐵校尉重傷神情恍惚,所以他就放鬆了警惕。難道此人就是因為這些才懷疑他的身份?
隻是,可能麼?僅僅通過不到一日的接觸?!
千淩羽緩緩喝著麵前的水,動作優雅似品茗,隻是垂下的眸子卻深了下來。
氣氛有些古怪。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千淩羽打斷一室的沉默,“二王子既然親自過來,應該有事相告吧?”
“本王帶來一件寶物,請兩位一觀。”
“哦?是何物?”
“不如兩位猜上一猜?”
千淩羽白皙的手指摩挲下頜,輕笑,“這本殿可不擅長,不如蕭督軍試試?”
幾人目光望向他,蕭清淡淡道,“大半夜不睡覺,玩這種猜謎遊戲,看來兩位很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