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也不看周圍眾人,直奔榮月秋身旁,“母後,這人方才調戲寧姐姐時,我在遠處正好看見了,我能證明寧姐姐沒說謊!”話罷挑釁地望向了蕭清。
“盈兒!”榮月秋麵露不悅,“身為公主,怎的如此毛躁?你們是怎麼伺候公主的?”
“太後娘娘恕罪!”元婉盈身後一種奴仆慌忙跪地請罪。
“母後,先別管她們了!盈兒方才確實看到了寧姐姐沒人欺負,母後您可定要好好治這個登徒子的罪!”
“你看到了?”
“對啊,當時她們站在園外,我在高處亭閣上,恰好看見了。母後,寧姐姐一向寬厚善良,怎麼會說謊呢?反而這個人,曾經就在大殿上巧言舌辨,給自己洗脫罪名,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況且這麼多人,寧姐姐為何偏偏指向他?寧姐姐與他又不熟,沒必要陷害他對吧?”
元婉盈一番說辭下來,倒也分析得頭頭是道。眾人目光又有些遲疑起來,畢竟作證的可是當朝公主,沒必要說謊。不過也有幾個遠遠觀望的世家公子和小姐,望著這一出越來越錯綜複雜的局麵,抱起了看戲的態度。
聽完元婉盈的話,容月秋美眸望向旁邊,“蕭大人,你還有何話要說?”
“是啊,這麼多人,為何小姐的矛頭偏偏指向我?我與小姐無怨無仇,為何要陷害我?還有一點蕭某要說明,上次清鸞殿一事,是蕭某被人陷害,而陷害我之人,不正是公主殿下身邊的貼身侍女麼?難道公主您忘了?”
公主殿下身邊的人?這是怎麼回事?眾人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
元婉盈眼中慌亂一閃而過,隨即恢複冷靜,“本公主不知此事,是那個賤婢手腳不幹淨才會做出那種齷齪事,與本公主何幹?況且,她為何不偏不倚放著朝中那麼多人,偏偏汙蔑你?這說明你也有很大問題,一次就算了,這次又發生這種事,表示你本性不善,說不好聽點,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偽君子!”
周圍唏噓聲不斷,望向亭內的目光有冷漠,有嘲諷,唯有一道視線充斥著擔憂。
廖婷芳望著亭內隻身而立的少年,眼眸充滿不安。就要上前,卻被旁邊幾個女子拉住,“廖妹妹,且莫衝動啊!就算你過去也幫不了他什麼,反而惹得自己一身腥。況且我觀這位蕭大人反應敏捷,聰穎善辯,不會任由自己吃虧的,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姐姐…”
“好妹妹,你就聽我的吧,否則你出了事,我如何向你父親和大哥交代?”
廖婷芳秀眉緊擰,猶豫許久,才勉強點了點頭。
大殿之上,他能化險為夷,她相信今日,他也能安然無事。
亭內元婉盈一臉得意,蕭清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臉上麵無表情,“這就是公主殿下你的判斷?”
元婉盈冷哼,“你還是老實交待吧!免得最後太難看!”
“我若不呢?”蕭清挑眉。
“那就拿出證據來啊!不然你在宮中褻瀆世家小姐的罪名,是擔定了!”元婉盈臉上的得意再也掩不住。
蕭清眸子漆黑,暗光幽涼。
很好,安生日子不過,非要亂折騰,既然上次還沒得到教訓,這次就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蕭清頭頂長出兩隻小角,唇角的弧度仿佛惡魔之笑。剛要開口,忽然亭外傳來一道磁性的男聲。
“這裏好熱鬧啊,姑母,侄兒來給您請安了!”
容宵仿佛踏風而來,爽朗的笑聲回蕩亭外。三兩步便進了亭,躬身請安。
筆直挺拔的身軀,一襲寶藍碧海生潮紋絡長袍,襯得俊美的五官,仿佛古希臘神域的阿波羅。眾人之間,隻有他就仿佛自帶發光體,走到哪都受人矚目。
亭內外幾乎所有小姐們都瞬間紅了臉。
“宵兒,這幾日都不見你人,怎麼今天想起來給哀家請安了?”榮月秋望著容宵頓時喜笑顏開。
“幾日不見姑母,十分想念,蕭兒就來給您請安了。”容宵的笑爽朗似陽光,炫目得讓人移不開眼。
“油嘴滑舌。”這樣說著,榮月秋美眸卻透著濃濃寵愛,能看出來她是真的很喜愛這個侄子。
“容表哥。”一旁的元婉盈朝他行禮。
“表妹也在啊,前幾日記我聽聞你患了風寒,如今身子可還好?”
“早好了!表哥也不來看我。”說著嘟了嘟嘴。
“嗬…是表哥的錯,下次若表妹再生病,表哥定進宮來看你。”
“表哥…!”元婉盈羞惱,“母後,您看表哥他欺負我!”
“好了!先讓你表哥坐下,還是將眼前的事處理完了再說。”容月秋望向亭內的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