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母後趕緊讓人將他帶下去,總站在這實在礙眼,還掃人興致。”
“盈兒,說話注意分寸。”容月秋輕斥,元婉盈哼了一聲滿不在乎地坐了下來。
蕭清眼簾微垂,麵上始終淡淡。若不是那微動的睫羽,會讓人以為他站著睡著了。
容宵目光掃過他,輕輕勾了勾嘴角,“姑母,這人怎麼了?”
“表哥你不知道,他在園中意欲對寧姐姐不軌,還不承認!母後正打算處置他呢!”元婉盈搶先一步回答道。
“哦?此人看著年紀輕輕,倒不像做此種事之人!”
“表哥你別被他外表騙了,此人狡詐地狠!上次在殿內就被他逃脫了,這次竟敢調戲寧姐姐,實在可惡得很!你看寧姐姐嚇得臉都白了!”
不遠處坐著的寧馨夢起身,朝容宵柔柔一禮,眸中水波蕩漾,繾卷羞澀,“馨夢參見容世子。”
望著含情脈脈看著容宵的粉衣女子,蕭清輕輕挑了挑眉,嘴角微勾。
“寧小姐請起。”容宵麵色溫和,俊朗的五官讓寧馨夢再次微紅了臉。
“寧姐姐今日進宮,本要來找我的。隻是半天都沒出現,我擔心就出去尋她。卻不想撞見這個膽大包天的登徒子欲對寧姐姐行不軌,我離得遠,沒辦法讓護衛趕去救她。幸好寧姐姐聰慧,趁機掙脫了歹人得以逃脫。這人實在可恨,定要處置了他為寧姐姐出氣!”元婉盈忿忿。
寧馨夢垂首,嬌柔地淚雨潸然而下,惹人憐愛。
從頭到尾,蕭清皆冷眼旁觀,看著他們自導自演的這出大戲。隻是,耐心卻在一點點磨盡。
“既然公主殿下說自己看到了,那請問,你是何時,何處看到的?都看到了什麼?你說我對這位小姐欲行不軌,我是怎麼個不軌之法?”
“哼!又要開始狡辯了!本公主為何要回答你?”
蕭清神色淡淡,“我看公主是不敢說吧?因為怕說出的話有漏洞,或者你根本就沒看見?”
“胡說!本公主看見了就是看見了,有什麼不敢說的?!”元婉盈沒看見旁邊衝她使眼色的容月秋,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脫口而出,“我在鳳仙亭看到的,就在一個時辰前,你拽著寧姐姐口出汙穢,寧姐姐不依,你就用強,幸好寧姐姐反應快,踹了你一腳才得以逃脫。後來你看禦林軍來了,就慌忙逃了。這些是本公主親眼所見,你想賴都賴不掉!”
“公主殿下眼力真好。”蕭清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你什麼意思?竟敢嘲諷本公主?”
“不敢。隻是有三點蕭某不明,還請公主賜教。”
元婉盈知道眼前人巧舌如簧,謹慎道,“你說。”
“首先,據我所知,公主所在的陵春宮距離鳳仙亭至少有百尺,為何你不先就先在附近尋找寧小姐,偏偏跑到那麼遠的鳳仙亭?而且時機還掐的這麼準,正好撞見我欲行不軌的一幕?”
元婉盈欲辯駁,卻被蕭清淡淡打斷,“其次,若我沒記錯,鳳仙亭地勢並不高,到禦花園中間又隔著假山和竹林,恰好遮住視線。公主又是如何從那裏望到禦花園中發生之事?就算你能看得清,這幾日大風,你離得那麼遠,怎麼聽到我口出汙穢?”
元婉盈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麼說。
“最後一點,也是至關重要一點。”蕭清悠悠開口,在眾人未反應過來之際,忽然身子一閃,袖動,刀出,以令人咋舌的速度來到元婉盈跟前,銀光一閃,便貼上了那細嫩的脖子。
快,準,穩。
“以我的身手,若真想調戲一人,不會給她推開我的機會。公主殿下可明白?”少年聲音淡淡,卻淩厲,睥睨。
周圍靜得連根針掉下都能聽得清,接著亭內就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哇…!”
元婉盈這個從小被捧在手心上的公主,何曾見過這種陣仗?竟被嚇得大哭出來!
座上的容月秋氣得臉色鐵青,胸脯不斷起伏,“反了!簡直反了!你們這群廢物!都瞎了麼?!還不趕緊將這大膽包天的賊人拿下!”
亭內禦林軍總算回神,一擁而上將蕭清捉住。蕭清也不反抗,任由他們動作。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拿開的手一抖,硬生生在元婉盈脖子上劃出一道口子。
又一聲慘叫衝天而出!
元婉盈嚇得魂都沒了,“啊!血…血…!”
“盈兒!”容月秋哪還顧得了其他,忙用手帕捂住元婉盈傷口,望向周圍吼道,“都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把太醫找來!公主若有個三長兩短,哀家要你們的命!”
瞬間亭內雞飛狗跳,烏煙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