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眼眸冰涼,“閉嘴!說,你將他怎麼了?!”
男人無奈蹙起眉梢,抬手點了點蕭清鼻尖,“小丫頭,在我麵前,怎能如此粗魯?該罰。”
話罷,袖口微動,手輕飄飄攥住她脖子,身子一轉將她壓回身下!銀發閃爍,男人冰藍的雙瞳如最冷深淵,令人發寒。
蕭清眸光一厲,手腕一轉薄刀劃出!隻是下一秒便被身上男人毫不費力攥住,接著身子被翻轉,按壓到床上!後背一涼,掛在身上的最後一件衣衫被剝下,露出雙臂上一圈掛著的薄刀。
“清清真淘氣,這麼危險的東西怎能隨便帶在身上?”指尖一挑,綁著的銀絲薄刀瞬間滑落!男人拎起直接甩了出去!
“碦——!”刀片落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整個大殿在一瞬間暗了下來,靜寂無聲。背上男人熟悉卻又陌生的氣息讓蕭清臉色發白。
遊移在背上的指尖帶著審視的,不容置疑的力度,如君王審視自己的領土。那結實修長的腿嵌在她腿間,身體整個壓在她身上!
指尖一挑,蕭清束著的長發散落,接著下頜被扭到一邊,液體滴落,接著“呲啦”一聲,臉上縛著的麵具瞬間被扯下!
蕭清唇緊抿,臉上被扯得生疼卻不願發出絲毫聲音。男人隨意扔掉手中的麵具,撥開她垂下的發絲,露出一張清麗雋秀的臉!
“這就是清清的樣子啊…雖然透過那人見過,但果然不如自己親眼看到的真實…”扭過她潔白的臉,男人緩緩俯下身,唇一點點貼上。
在僅距一寸之處停下,“清清,你可想過,我和他,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元祁?”
蕭清睜眼,“你想說什麼?”
“我和他,一直在爭奪這具身子。他從心底排斥我的存在,厭惡我,從他十歲起我出現後,他就想盡辦法要除去我。隻是,我和他,誰才是真正你愛的男人?或許,他真實的模樣,就是現在的我,隻是他卻怯弱地不敢承認,試圖掩飾。用虛假的自己偽裝殘暴,冷血無情的他。而現在,他最想隱藏的自己被他最愛的女人看見了,你說,他知道後該會是何表情?”
蕭清微斜的眉眼冷凝似冰,“別把你與他混為一談。”
“真是個傻丫頭,到現在還相信著他。清清,他若並非你想象那般,你還會愛上他?”
“這與你何幹?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你沒權利插手。”
“我有沒有權利,清清真不知?”男人低沉的聲音透出一絲危險,“丫頭,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們三個之間的聯係,誰都無法割斷。愛的越深,就越痛苦,這就是身為元氏一族的宿命。清清,逃吧,有多遠逃多遠,因為被惡鬼詛咒的我們,沒有獲得幸福的權利。”
“我的選擇,別人決定不了。而你,隻是他身體被寄宿的蠱咒衍化出的另類人格。你害怕一旦蠱咒消失,你也會隨之消失不見。甚至你連他心中微小的幸福都感到憎恨,因為那就是在否定你,否定你的存在。所以你不願看到他幸福,因為這就意味著你會永遠消失在這世上!你說他怯弱,依我看,你才是那個真正怯弱膽小之人。”
清冽的聲音清晰回蕩在空氣中,幽暗的四周,女子黑沉的眸子如利劍,犀利明銳。
“哈哈哈…說得好!”身上的男人忽然仰頭大笑,那陰魅喑啞的笑聲透著一絲暴虐!驀地拽起蕭清頭發,長臂一攬將她身子抬起!“呲啦”一聲,蕭清雙腿一涼,接著男人健碩的身子覆了上來!
“你做什麼?!放開!”蕭清心中忽然一窒,不由掙紮起來。
“清清,無論你偽裝得再平靜,當身體被撕裂時,你還能如此心平氣和麼?”輕易製住她掙紮的身體,男人的手指沿著腰側玲瓏曲線緩緩向下,牙齒毫不留情要咬上她肩膀,留下深深痕跡!
蕭清嗚咽,緊緊咬住下唇。肩上男人凶狠的力道似要將她的肉扯下,狠狠地,毫不留情。頭皮一痛,頸部被迫上仰,男人的利齒再次狠狠咬上她脖頸,狠狠吮吸起來!血腥氣傳來,將空氣染上一層暴虐。她後仰的頸如瀕死的天鵝,透出絕望。
身子驀地被翻轉過來,男人毫不留情俯下身,“看著我!”
蕭清下頜被男人掐住抬起,她緩緩睜開眼,“這就是你報複的方式?”身下抵著的火熱清晰傳來,仿佛利刃隨時都能將她撕裂。
男人唇角邪肆勾起,輕柔撫摸著她的發,“清清,你真該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誘人…”
蒼白的臉,散亂的發絲,澄淨如黑曜的雙瞳,卻比平日多了分柔弱,仿若折翼的鳥。潔白的身子上青點斑斑的痕跡,透著誘惑的靡麗,引發人想更深得蹂躪她!
讓她哭泣,求饒,染上他的氣味!完全變成他的東西!
男人冰藍的雙眸越發幽邃,危險,宛如墜入惡道的魔,透著狂躁的侵略!
蕭清臉色發白,恐慌從胸口瞬間蔓延!在男人動作前,驀地失聲尖叫,“元祁——!”
身上男人驟然一停!
蕭清卻像找到了發泄口,嘴上劈裏啪啦罵了起來,“元祁你個豬頭!混蛋!被一個破蟲子給控製失了心神不算,現在還要讓別人跟我xxoo?你給我去死!”
“嗬…清清,自暴自棄了麼?”
蕭清睜眼狠狠瞪向身上男人,“混蛋你聽見沒?你若再縮在這身子裏,我就跟他xxoo,天天做,夜夜做!做到這具身子*****做到你斷子絕孫為止!”
“清清,你以為這樣有用?他會聽到你的聲音而醒過來?告訴你,不可能。”男子唇角惡劣地勾起,“一旦被我占據這身體,至少三****無法醒來。所以你還是放棄吧!”
“放棄你個鬼!你個變態,趕緊滾回去!我不想看見你!回去!”到最後聲音甚至有些撕心裂肺,整個大殿都充斥著她鬼哭狼嚎的聲音。
男人冷笑,剛想封住她開開合合的唇,忽然胸口一痛,似有什麼東西要掙脫出來,讓他整個身子瞬間發麻!
男人單臂撐著身子,絕美的五官痛苦的皺了起來,“不準…不準你出來…”似在與身體內的聲音抗爭,緊抿的雙唇冷冽懾人!
須臾,緊閉的雙眸驀地睜開,冰藍的瞳仁竟在一點點褪去!身上浮現出一層藍光,越來越盛,越發耀眼,彙聚翻湧,在一瞬間衝破堤而出,轟然破散!
“啊——!”男人衣衫被氣浪卷起,瑟瑟翻卷!幽暗的宮殿被衝出的光束籠罩,亮如白晝!
光束中,那銀白的發絲一點點退卻,浮現漆黑的色澤,飄然若魅!光芒漸漸隱去,片刻,消失不見。
蕭清望著身旁的男人,緩緩撐起身子,就這樣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陰影下,男人纖長的睫羽微顫,緩緩睜開眼簾。深邃的黑眸直直望向她,沉靜的瞳仁中清晰倒映出她的麵龐。
是最熟悉的色澤,目光。溫淡平靜的眼眸深處,是疼惜,愛戀,思念。那般深刻,濃重,不加掩飾,讓人望之顫動。隻需一眼,便沉淪其中。
“清清…”幽涼的聲音透著沙啞,卻曾經無數次在耳邊響起。那般熟悉,明徹,無法忘記。
蕭清閉上眼,輕輕靠在了床沿上。帳影打在她蒼白的麵容,忽明忽暗,晦暗不清。
不知多久,身子被輕柔攬入一個寬闊懷抱中,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清清…”似包含了無數情緒,彙聚像是摩梭的沙粒,幹澀蕭索。
蕭清睜眼,就這樣躺在他懷裏,望著透明的窗外,“下雪了。”
元祁抬手,輕撫她蒼白的臉,“恩。”
“我還想著,今年第一場雪要跟你一起看,隻是沒想到就這樣錯過了。”
元祁唇線緊抿,望著懷中狼狽的女子,眼底閃現出毀天滅地的狠厲。長袍一扯,蓋在她光裸的身上,元祁輕柔地抱著她,“下次,定不會錯過。”
蕭清唇角微勾,一絲笑意湧上臉龐,“幸好你回來了。”
元祁一怔,身上的寒氣漸漸褪去,隻剩柔情一片,“抱歉,回來晚了。”
“天快亮了,若覺得抱歉,就帶我去看日出吧。”
元祁唇角微勾,寵溺地望她,“好。”
漆黑的穹華宮瞬間亮如白晝,宮外一抹孤影立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
周圍紛紛揚揚的雪花灑落,如鵝毛般,將整個宮殿鍍上一層銀白!
梵君華望著前方,溫潤的眸子掠過紛揚的雪花,落在那抹光亮處。許久,緩緩轉身,“走吧。”
小九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為他撐著傘。
須臾,馬車緩緩轉動,在層層雪花中漸行漸遠,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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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的天際隱隱泛起一層白,不知不覺,夜幕褪去,一綠光束從天邊隱隱透出。
冰宮中,被大雪覆蓋的沉香樹上,兩道身影相擁坐於最高的樹幹上,望向東麵天空。
“冷麼?”元祁將蕭清身上的披風攏了攏,風帽蓋上她的頭,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
“你太誇張了,沒這麼冷。”她身傷被裹了六七層,怎麼會冷?
元祁攬著她,靠在身後的樹幹上,“為何來這裏?”
“來過好多次都沒細細看過這裏,現在一看,這兒還真漂亮。”
從高處向下望,一片銀裝素裹。寬闊的冰湖,幽蘭的曼珠沙華,還有一片片沉香樹林,仿佛一幅水墨畫,沉靜悠遠。
“這裏真靜,仿佛遠離世間一切塵囂。”
“很喜歡?”
蕭清仰頭望他,“你不覺得這裏像你口中說得極西冰原麼?”
元祁唇角微勾,“這裏,就是仿造極西冰原建造而成。這裏的雪,受我體內祁天訣影響,長年冰封,所以並無四季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