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王爺!我從未想過要做什麼王爺,我隻想像從前那樣,聽你叫我一聲‘沐輕塵’…”沐輕塵緩緩鬆開她,黑瞳幽深,“清清,叫我的名字…”
蕭清沉默,眼瞼微垂。
沐輕塵眼底閃過失望,無奈,種種情緒交錯,最終歸為一片平靜。須臾,緩緩鬆開她,嘴角揚起一抹苦笑,“果然,就算我再不甘也改變不了什麼。隻要我對你的心不死,我們就回不到從前,對麼?”
沐輕塵緩緩鬆開她,眸子深邃,“我明白了,抱歉。”話罷,他從袖中掏出幾個瓶子塞到她手中,“這些藥,你收下吧,雖然我想你可能用不到。”
蕭清望著手中幾個精致的藥瓶,緩緩道,“…多謝王爺。”
“你好好養傷,今日,我先走了。”沐輕塵緩緩朝外麵走去,待到門口時,停了下來,低沉的聲音傳來,“清清,希望你不要怪我。”隨即便迅速離開了。
蕭清眉宇微蹙。
她為何覺得今日的沐輕塵…有些怪異?
在她蹙眉不解之際,郝猛從院外匆匆奔來,神情竟罕見地凝重。
“你不在屋裏休息,亂跑什麼…”
“二清子不好了!小力出事了!”
蕭清麵色頓時一沉。
郝猛將裝了螟蛹蝶的盒子打開,“你看,這個蛹碟要死了!是不是小力他出事了?”
盒子中的蛹碟兩根觸角不停顫著,身子呈現異樣的紅,發出細微的低鳴,正是遇到危險時會產生的變化!
“二清子現在怎麼辦?小力他時不時發生危險了?我們趕緊去找他吧!”
蕭清手掌微攥,眼眸深邃如潭,隨即淡淡道,“急什麼?這不是危險信號,是它受了涼氣,身子虛弱才會發生變化。”
“什麼?受了涼氣?”郝猛一臉詫異。
蕭清接過他手上的盒子,緩緩合上,“昨晚遇襲,你沒有好好照看它,對吧?”
“這…當時俺擔心你,就沒顧得上…”
蕭清白了他一眼,“冒冒失失的,我哪放心將它交給你?行了,你回去吧,它受了涼,我要將它體內的寒氣驅除了才行。”
郝猛訥訥地撓了撓腦袋,“對不起啊二清子,是俺疏忽了…”
“知道就行,趕緊回去歇著,早點把身子養好,否則之後誰來照看它?”
“知道啦,那俺先回去了,有什麼事記得找俺。”
蕭清頷首,目送郝猛出了院子,隨即走進屋中,當房門關上瞬間,她臉色沉了下來。望著盒子裏低低鳴叫的蛹碟,快步走到桌前放下,脫下身上便服,拿起一件黑色緊身衣迅速穿上。
噬魂身影忽然閃現,望著收拾行裝的蕭清,目光幽沉,“是真的出事了,是嗎?”
蕭清將薄刀插入小腿處,用布帶捆綁好,回道,“是,我現在要馬上出發,噬魂,你去後山等我。”
“那您方才為何…”
“若我說了,他們就算受了重傷,也定要跟著去吧?”
噬魂頓時沉默了,望著麵色凜冽的少年,心中微微歎息。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屋內隻剩蕭清一人,她迅速收拾完所需要的東西,抽出架子上的披風裹上,拿起桌上的盒子來到暗道前。驀地一頓,她低頭望向脖子上掛著的冰藍吊墜,眸光一閃,將手上東西放下,來到書桌前。取筆研磨,快速在紙上寫著。片刻,她放下筆,吹幹紙上墨印,折好放到一旁。
拿起盒子,打開暗道,她閃身便鑽了進去。
暗道緩緩合上,在安靜的屋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光束打在案台一角,在信紙上留下一道淺淡光束。隻見上麵寫著三個:
阿祁收。
**
蕭清出了暗道,翻身躍上噬魂早已準備好的馬,如離弦的箭飛奔而去!
夜幕很快來臨,當小清來到她屋中叫她用晚飯時,才發現屋內空無一人。
“小清,你磨蹭什麼?趕緊叫二清子出來啊!俺都快餓死了!”郝猛半天沒見兩人過去,親自過來催了。
小清在屋中掃了一圈,疑惑道,“大哥,二哥出去了嗎?”
“他不在屋裏?這小子,真當自己是鐵做的了?受了傷都不老實!算了,咱們先吃吧,不等他了!”
兩人準備離開,正在這時,忽然牆壁中傳來陣陣聲響,接著就見暗道從裏麵被打開了。
兩人一驚,驀地警惕起來。隨即就看見一道黑影迅速閃過,墨金袍下的人抬頭望著兩人,妖瞳幽涼,“她人呢?”
小清雖訝異他為何會出現,但還是回道,“你說二哥?她出去了。”
元祁修眉微蹙,“去了哪裏?”
“這我也不知道,方才來叫二哥吃飯,才發現她不在房間裏。出什麼事了嗎?”
元祁鳳眸微眯,幽瞳在屋中迅速掃了一圈,須臾,落在不遠處的案台上。快步走過去,拿起信箋,當看到上麵三個字時,目光一沉。三兩下打開,快速掃過紙上的字,隨即麵色一寒,如千年冰霜。
“出什麼事了?您知道二哥去哪了嗎?”小清見他神色不對,忙開口問道。
元祁抬眸,眼底幽邃如淵,“噬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