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無數箭雨從四麵八方射來,蕭清快速閃躲著,拿起地上的兵器抵禦。
“咻——!”驀地從死角射來一箭,直直紮入她後肩!她身子一僵,腳下微微不穩,就在這時,一旁白閆冷笑著放下弓弦,飛身而來一拳打在她胸口!
蕭清身子似斷線的風箏飛出好遠,重重摔在地上!立刻有護衛湧上,刀劍架到她脖子上!
蕭清氣血翻湧,眼前陣陣發黑,身體仿佛灌了千金重。
護衛從兩邊分開,白閆走了過來。倨傲地望著她,麵露嘲諷,“就算你再厲害又怎樣?最終不還是落在本護法手中?”腹部刺痛傳來,他捂著血流不斷的傷口,麵露狠意。
一腳踩在她胸口,使勁碾著,“敢傷本護法,這就是下場!”
蕭清胸口疼得已經沒有知覺,臉上血跡模糊,隻有那雙漆黑的眼在火光下閃爍幽光。望著他,沒有懼怕,亦沒有惶恐,隻有一片深沉。
那眼神,是不屑,仿佛從未將他放眼裏!
白閆大怒,腳下更加用力,“你敢嘲笑本座?如今都淪為階下囚,還有何可驕傲的?不見棺材不掉淚,好!我就親手送你去跟那個軒轅一族的小子相見!忘了告訴你,在移開給官兵時,你心心念叨的軒轅小兒已經奄奄一息,隻剩最後一口氣。現在看時辰,恐怕已經去見閻王爺了。他一人在地府應該十分孤單,你既然如此關心他,就去陪他吧!”
蕭清麵無表情,“就憑你?”
白閆接過一旁人遞來的劍,抵在她胸口,“事到如今你還自欺欺人?一介階下囚,本座動動指頭就能了解你性命!”
“憑你,根本動不了阿蕪一根汗毛。”蕭清嘴角緩緩揚起一抹嘲諷,直接刺痛了白閆,他怒火中燒,冷冷舉起劍,“大言不慚,這些話,等你到了陰曹地府再說吧!”
——劍猛地落下!寒光凜冽!
蕭清黑眸幽沉,不曾閉上。
她不會屈服於這些奸佞之人!哪怕是死!
就在這時,一顆石子閃電般襲來,直接洞穿白閆手腕!“鏗——!”劍掉落在地,白閆詫異地捂著手腕,猛地抬頭。
“是誰?!給我滾出來!”
四周一片沉靜。
這時,黑暗中傳來男子喑啞慵懶的聲音,“白護法,許久未見,連本殿都認不出了?”
這時,眾人才看清在對麵房頂上,懶懶坐著一人。隻是那處光影太暗,看不清男子長相。他手中上下拋著幾塊石子,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在幽靜的暗夜中,格外清晰。
而他身後,站著一名紫衣男子。手持一把玉笛,目光落在下方銀衣男子身上。
銀衣男子緩緩放下嘴邊的蕭,目光深深望了眼屋頂上的紫衣男子,隨即竟二話不說,轉身離開了。黑衣人也一個個相繼消失,隻剩下不到一半的護衛軍和白閆。
就算未看清坐於屋簷上男人的相貌,單聽聲音,他也知道他是誰。
白閆緩緩跪地,“參見攝政王殿下。”
“參見攝政王殿下!”護衛紛紛跪地行禮,高呼千歲。
白閆望向上方男人,“不知攝國殿下來此,有何要事?”
元宸懶懶掃了眼下方,修長手指一指,“來找她。”
眾人目光齊刷刷望向地上蕭清,皆一臉詫異。
白閆眯眼,“殿下要找的人,是她?隻是…此人欲刺殺閣主,屬下需拿他向閣主複命,恐怕不能將此人交給殿下,還請您恕罪。”
開玩笑!這人傷了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她?!
“砰——!”白閆驀地被一陣氣風打出好遠,接著就見那紫衣男子翩翩落地,玉簫輕轉,收於腰間。
“殿下說話,哪有你質疑的份?”
“白護法!”周圍人蠢蠢欲動,白閆抹了把嘴上的血,朝一旁護衛示意退下,隨即從地上緩緩站起,“是屬下失言,還請殿下勿怪。”
元宸淡淡道,“今晚,本殿定要帶她走。你若做不了主,就讓你主子出來跟本殿談。”
如此狂妄之語,也就隻有他能說得這麼理所當然。
白閆眉頭緊皺,猶豫不決。正在這時,頭戴紗笠的曲妃鸞從客棧中緩緩走出,一襲白裙輕柔飛舞,優雅高貴,“我還想是誰呢,這原來是攝政王殿下,真是許久不見了。”
“參見閣主!”眾人紛紛行禮,曲妃鸞輕輕擺手,“都下去吧。”
護衛迅速退下,白閆走過去朝他行禮,“閣主,是屬下失職,還讓您深夜至此…”
曲妃鸞柔聲道,“白護法勿要自責,你也是盡忠職守,何錯之有?”隨即望向對麵房簷上的男人,微微矮身,“攝國殿下。”
元宸懶懶道,“曲閣主。”
曲妃鸞輕笑,“多年不見,殿下風采依舊。不如到樓中一敘?正好可以讓妃鸞給殿下斟一壺好茶,相談一番,如何?”
“閣主盛情相邀,本殿本不該推卻。隻是閣主乃待嫁之身,與陌生男子共處一室不怕有損清譽?”
曲妃鸞掩嘴輕笑,“殿下這麼多年,依然未變,還是總愛開妃鸞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