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緩緩抬頭,“殿下同我說這些做什麼?”
元宸魅唇微勾,“蕭卿不覺得奇怪?為何那****會出現在你城外?又如此恰巧遇上你?”
蕭清目光一寒。
難道…那不是意外?!
“沐誌乾是侄兒多年的心頭刺,他容忍多年終於要將其拔出,怎能容許有人從中作梗,阻攔他的計劃?沐誌乾是雲瀾閣連接大祁的重要棋子,他知道本殿不會置之不理,怎會放任我待在京城?”
“殿下是想告訴我,你出現在城外,是陛下所為?”
“蕭卿覺得呢?”
蕭清冷冷望他,“我憑什麼相信你?在蕭清認知中,殿下可並非任人擺布之人。”
“蕭卿不相信也無妨,隻是你可知為何你在我王府多日,他卻一直不聞不問?”
“殿下究竟想說什麼?”
元宸一步步走來,懾人的麵容緩緩逼近,“因為他知道,以本殿對你的興趣,會給他清除心頭刺的機會啊,所以他怎會特意來打擾呢…”
蕭清目光一寒,冷冽似劍,“攝政王殿下,你特意來此,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是否太無聊了?”
元宸懶懶一笑,直起身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來與蕭卿隨便聊聊。隻是看來蕭卿不太歡迎我呢?”
蕭清麵色冰寒,元宸輕笑,“本殿隻是想給你提個醒,別被人利用了還尤不自知。”
“殿下向來不是多管閑事之人,蕭清是否被人利用,關殿下何事?”
元宸鳳眸微眯,“你又忘了本殿告誡你的話了?”
蕭清冷冷道,“蕭清欠殿下兩條性命,但並不表示可以任由殿下擺布。若你以為我是那麼好說動的,就大錯特錯了!”
元宸身上一寒,屋內空氣驟然一降,冰涼冷凝。
猛地掐住蕭清下巴,元宸紅眸緩緩逼近,“好,越是桀驁難馴的獵物,才越合本殿心意。蕭卿難道不知,你越是倔強,本殿對你就越感興趣?”
蕭清麵無表情,“就算對殿下恭敬順從,你也不會放過我。既如此,我何必勉強自己,自討無趣?”
“嗬…你倒是挺了解本殿,隻是,我說過的話,你最好牢牢記住了。否則…”元宸指尖輕輕撩過她臉頰,唇角勾起一抹妖嬈,“後山的墓碑,蕭卿恐怕要多刻一塊了。”
蕭清臉色一沉,陰寒似霜。須臾,她緩緩垂眸,遮擋住一閃而過的冷厲,“蕭清謹記。”
元宸滿意地捏了捏她的臉,親昵地道,“乖。”
蕭清麵無表情,唇緊抿成僵硬的弧度。
元宸走到旁邊,拿起她放在桌上的禦旨,緩緩攤開,“明日早朝,本殿來接你。”
蕭清抬頭,“宮中會有人過來。”
“無妨,明日,你隨本殿一同進宮。”
那語氣,仿佛高高在上的王,輕易決定一切。
“嗯。”
如此乖巧的蕭清讓元宸心情大好,嘴角揚起一抹愉悅弧度,“獵物亮出的利爪雖讓本殿感興趣,但偶爾的乖順,倒也讓本殿愉悅。明日,別讓本殿等。”
話罷,便消失在屋中。
蕭清坐在原處,手指摩挲著麵前的茶杯,目光幽沉。
“噬魂,你怎樣?”
話落,噬魂閃身出現在屋中,單膝跪地,“是屬下失職,請公子責罰。”
“你先起來,究竟怎麼回事?”
噬魂起身,“公子可還記得那日在傾城閣,我與無中了迷香一事?”
“記得,難道是那迷香的問題?”
噬魂點頭,“那香,有控製心神功效。方才他們來時,屬下隱隱聞到一股香,一時不備,著了他們的道,失去了行動力,這才讓攝政王悄無聲息潛了進來。”
“那香竟有這麼厲害?”
“恐怕最初在傾城閣那次,攝政王就是為了試探我們。而此次,這香明顯比上次更厲害。”噬魂麵具下的神情凝重,“我們都是經過嚴苛訓練,普通的毒和迷香對我們不管用。隻是攝政王也很清楚這點,所以才會製作出如此厲害的香用來對付我們。”
噬魂望向她,麵露擔憂,“公子,若真如此,以後他想對公子不利,噬魂就很難再護您周全。”
蕭清皺眉,緩緩起身,須臾,說道,“噬魂,他暫且不會對我不利。所以這段時間,你不必與他們發生衝突。讓他們先放鬆警惕,以待時機。”
“不行,攝政王喜怒無常,萬一他要對公子不利,那…”
“他若真想殺一人,恐怕誰都阻止不了。”蕭清眸子微涼,“那男人,有這個能力。”
“公子…”
“我們處處受製,是因為我們還太弱。既然是弱者,就隻能收斂鋒芒,以待時機。”蕭清緩緩起身,走到案台前,執筆在紙上寫著,“經曆了這麼多,難道你還不懂得這個字的含義?”
刷刷聲在屋中回蕩,須臾,蕭清緩緩放下筆:
“苦心人,天不負。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誌甚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