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隱隱透出懾人的冰涼,那雙血紅雙眸詭涼無一絲人息。
元祁麵無表情,眼底是無邊無垠的黑,“皇叔,你所作所為當真的是為了我,為了大祁江山?”
元宸鳳眸微眯,暗芒幽沉。
元祁忽然勾唇,平凡的麵容綻放出一抹妖異,“你這些話,究竟是說給朕聽,還是說給你自己聽?你想要蒙蔽的,究竟是朕,還是你自己?”
“元氏一族的詛咒已經延續數百年,這偌大的帝宮就如同一座冰冷深淵,無數人困囚於此。皇叔,你和我一樣,沉淪於暗無天日的深淵,隻要發現一束光,就會毫不猶豫地抓住它。這不是你自欺欺人就能躲避過去,這是本能。迷失在深淵越久,孤獨,寂寞,背叛,****,血腥將你陷得越深,就越不會放棄唯一的希望。哪怕你知道那是條不歸路,你仍會毫不猶豫選擇它,這就是本性,也是注定逃不開的宿命。”
“你反抗得越激烈,就會讓你陷入得越深。如同深不見底的泥沼,要麼找到一株伸向你的藤,要麼…就永遠陷入暗無天日的黑暗中吧。”
“皇叔,此時此刻,你會如何抉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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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跟在耶律碩身後,穿梭過園林水榭,朝府外而去。
她心中有些擔心,就這樣放任那兩人留在屋裏,真的沒問題?攝政王應該並未看出元祁的易容吧?否則怎會無動於衷地坐在那?好好的生辰,來了個耶律碩,又來了個攝政王,完全給攪黃了。
“蕭將軍很擔心?”
忽然前方傳來耶律碩的聲音,蕭清回神,“遼王在說什麼?”
“是擔心你那朋友?還是擔心要如何向本王解釋?”
蕭清皺眉,抬眼望他,“解釋?解釋什麼?”
耶律碩驀地停下腳步,緩緩轉身,目光犀利,“你當真不知?”
這男人在發什麼神經?
蕭清擰眉,“請遼王明示。”
“明示?”耶律碩眯眼,一把拽住她衣領扯開,目光陰冷,“出門前蕭將軍就沒照過鏡子?你脖子上的痕跡,是誰留下的?”
蕭清一怔,隨即猛地想起在她屋中發生的事,臉色一沉。
難道是那時留下的?
“放手。”
耶律碩望著麵無表情的蕭清,心中怒火越來越盛,“你可真是淡定啊,我竟不知你如此***我還詫異,為何祁王對你如此特別,原來你早已爬上龍床!還有那個月魈,他也是你的榻側之人?他們可滿足你了?若沒有滿足,怎麼不來找本王?蕭將軍欲望迷失的模樣,本王可是迫切想看呢!”
蕭清目光冰寒,“遼王慎言,這裏是我將軍府,不是你漠北王宮。若你再口出狂言,別怪蕭某不客氣了。”
“嗬…怎麼?惱羞成怒了?是被我說中事實了?還是你真的欲求不滿?”
蕭清二話不說,轉身便走。
“站住!誰準你走的!”
蕭清仿佛沒聽見,大步朝前走去。忽然腦後生風,耶律碩已來到她身後!隻是還未靠近,一道黑影閃過,耶律碩胸前一痛,連連後退,迅速站穩後抬眼望去。
噬魂擋在蕭清麵前,周身氣息如寒冰,“再上前一步,死!”
空氣充斥一股濃烈的殺意。
耶律碩麵色陰戾,“好個護主的奴才,就憑你,也敢跟本王這麼說話?!”
話落,迅速從府外湧入一隊帶刀護衛,將耶律碩護在中央,薩巴走到他麵前躬身,“大王您沒事吧?”
“你們都退下。”
“大王…”
“本王說了退下!”
耶律碩厲喝,身上氣息凜然懾人!薩巴一驚,連忙跪地,“是,末將告退。”
隨即帶人迅速退了下去,須臾,院中再次安靜下來。
蕭清從噬魂身後走出,目光望向對麵耶律碩,“遼王,若之前蕭清有何得罪之處,請您明言,犯不著一次次用這種方式侮辱我。無論之前我們有何糾葛,事情都過了那麼久,還請遼王大人有大量,寬恕在下的無心之失。但往後若遼王仍一意孤行,繼續糾纏不清,那別怪蕭清不客氣!”
“請遼王謹記,這裏是祁國,還不是你能為所欲為之地!今日多謝遼王駕臨寒舍,蕭清院中還有貴客,就不多送了,遼王,您請回吧!”
耶律碩目光冰涼,許久,緩緩開口,“蕭清,你會後悔的!”
蕭清麵無表情,“遼王,請吧。”
耶律碩冷哼,眼底的陰戾讓人心寒,他冷冷望了眼蕭清,轉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