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蕭清望向他,小清猶豫著不知該怎麼說,旁邊的端木陵替他回道,“沒什麼,就是攝政王殿下和你的那位朋友先行離開了,讓我們代為轉告你。”
蕭清點頭,“恩,那就不管他們了。咱們難得聚在一起,正好前段時間我讓郝猛釀了好酒,今日我們就好好喝一頓,不醉不歸,如何?”
武良一聽,頓時哈哈大笑,“好啊!正好今個得閑,也不用急著回營,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個啊,就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沒了攝政王和遼王耶律碩,在坐的都沒了拘束,由著性子玩鬧起來。原先沉悶的氣氛消失,愈發熱鬧了。很快酒便端了上來,酒塞打開,清冽的酒香回蕩房間,清新沁脾。郝猛這個幾百年沒碰過酒的,再也忍耐不住,拎起酒壺便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啊!好你個郝大猛,酒量不錯啊!來來,敢不敢跟我拚個酒比試比試?!”劉山豪氣頓生,郝猛灌了半瓶才停下,爽快地歎了口氣,抹了把嘴大笑,“哈哈,那有何不敢的?來啊!”
“來!”
兩人劃拳,好啊好的拚起酒來,旁邊的武良幾人也是坐不住的,很快就加入了戰局!一時間屋內熱鬧起來,歡聲笑語不斷。
蕭清也被武良他們在強拉著劃拳,隻不過奇怪的是,做什麼都學得很快的她碰上劃拳卻局局必輸,沒一會就被灌了不少酒,眼前人影開始重疊,變得暈暈乎乎起來。
“嗝…我不玩了…”蕭清打了個酒嗝,連連擺手,那緊皺的眉頭和一臉‘怎麼總輸’的表情,讓眾人看得十分稀奇。也難怪,平日總是淡漠沉靜的少年,露出這種稚嫩的表情,可罕見得很,他們怎能輕易放過?
“不行,哪有中途退出的道理…來,咱們接著來…”武良也有點暈乎了,一把拽著蕭清不撒手了。蕭清拖著沉重的腦袋,晃悠悠起身,腳下一個踉蹌,直直朝地上栽去。一旁的梵君華迅速攬住她,麵露無奈。
沒想到她酒量這麼差,幾杯酒就醉了。
端木陵扯過還在吆喝‘接著來’的武良,對梵君華道,“梵丞相,您先扶蕭將軍回屋歇著吧,這裏交給我了。”
梵君華點頭,“有勞了。”隨即扶著已經暈暈乎乎的蕭清走了出去。
端木陵望著兩人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縷暗芒。
“端木,你發什麼呆,過來陪我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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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感覺眼前景象都在晃蕩,腳下仿佛打了滑怎麼都站不穩。臉上陣陣血氣上湧,臉直發燙。她知道自己醉了,但頭腦卻依舊清醒,不用看身旁攙著的人是誰,隻是聞到那股清新的竹香就知道了。
“嗝…阿九,我今日真的很開心,沒想到那麼多人會過來慶賀我的生辰…”
梵君華嘴角微勾,“清清很開心?”
“是啊,阿九我跟你說,從前我的生辰,都是我一人過的。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辰是何時,之所以選擇今天,是因為這一天是我和小澈相遇的日子…”
梵君華雖然不知道小澈究竟是誰,但並未打斷她,安靜聽她說著。
“嗝…在我記事時,就知道自己和別的孩子不太一樣。因為他們有父母的陪伴,無憂無慮的生活,而我…什麼都沒有。”蕭清打了個嗝,繼續道,“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出現在這世上,每一天隻是漫無目的的流浪,餓了就在街角的垃圾堆中找些吃的,渴了會找到附近公園的小河喝水,住在一個簡陋的橋洞下,這樣的生活我度過了五年。從最初的迷茫,到後來的麻木,在這五年中,我學會了搶奪,偷盜,坑騙,心也變得越發冷硬…”
“清清…”梵君華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他從未想過,她還有這樣的過去。年幼的她究竟經曆過什麼?
“每日顛沛流流,在無數的嘲諷,謾罵,毒打中,我都挺了過來,隻是我卻唯一害怕的,卻是夜晚。”蕭清低聲輕喃,“…每當夜晚來臨,那種漫無天日的孤獨仿佛黑夜將我吞噬。我害怕孤獨,害怕一個人,這種感覺,就像被全世界遺忘,沒有人認識我,也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我孤獨地出現在這世上,最終也會孤獨得離開…就隻有這個,讓我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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