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詭異的氣氛達到頂點時,耶律碩卻忽然笑了。
臉上再無方才的冷厲,溫和似風。
“王兄莫要害怕,方才本王隻是跟你開個玩笑呢!雖然我不知究竟是何人在你麵前挑撥,離間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但我也想聽聽你口中所謂的證據,到底是什麼。王兄,不如你說說看?”
語氣意外地柔和,仿佛方才的殺意隻是錯覺。
蕭清輕掃了眼旁邊一襲黑袍的耶律碩,眼眸微斂。
眾人目光重新回到耶律扈身上。
耶律扈緊了緊拳頭,再次恢複冷靜。須臾,開口道,“當日兵變,你威逼父王將王位傳於你。但你擔憂一紙詔書難以服眾,就命父王身邊的總管薩滿為你力證,證明父王確實擬下詔書,要將王位傳於你。薩滿心知你控製了朝堂和軍方,大勢已去,所以隻得屈服。薩滿自幼跟隨父王身側,是宮中的老人,他的話,滿朝文武自然無人質疑。就這樣,你便順理成章登上了王位。”
“隻是你不知,薩滿對父王的忠心日月可鑒,就算犧牲了性命也在所不惜。他從宮中偷偷讓人帶了消息給我,告訴了我一切。所以我才能在今日揭穿你!耶律碩,你擔心這麼快殺人滅後會引得群臣懷疑,因此未敢輕舉妄動。這就是你唯一的疏漏,薩滿會證明我所言不虛!”
耶律扈跪地,字字懇切,“陛下,薩滿可以作證!隻要您將他帶來一問便知!那時,耶律碩虛偽的麵容便會昭然於眾!”
話落,眾人竊竊私語起來。
耶律碩麵容難測,看不出絲毫情緒。
“遼王,他說得可是真的?”上首帝王問道。
耶律碩嘴角微勾,須臾,說了句,“…確有此人。”
元祁頷首,“此人現於何處?”
不等耶律碩回答,耶律扈忙說道,“陛下,此人現關押於薩爵王宮中,從薩爵到大祁都城快馬加鞭需要四日,還請陛下能稍等幾日,等薩滿來京,到時選他覲見一問便知。”
元祁修眉微挑,不語。
耶律扈神情惴惴,猜不透上方帝王的心思。
無論如何,薩滿若能作證,那麼即使扳不倒耶律碩,也能給他一記重擊!隻是,耶律碩恐怕不會這麼簡單讓薩滿出現在長陵!他定會想方設法取他性命!
“陛下,薩滿身負重任,我擔心有些不法之人欲取他性命,背地裏耍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請陛下派出一支親信護衛薩滿入京,待薩滿覲見陛下後,相信真相自會大白天下!”耶律扈話中有話,目光落在旁邊耶律碩身上,閃過一絲嘲諷。
不用明說,他口中的不法之人是誰,不言而喻。
眾人神情各異,若有所思。
帝王支首,冰雕般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扣扶手,須臾,薄唇輕啟,“遼王,你說呢?”
耶律碩抬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輕笑,“祁皇陛下,我王兄說得頭頭是道,我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耶律扈冷哼一聲,麵帶嘲諷。
“隻是…”耶律碩麵露遲疑,隨即忽然話鋒一轉,笑道,“既然王兄都開口了,我自然得滿足他這個要求。何須四日?本王現在就將薩滿叫來,讓他當麵給諸位說清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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