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芽兒和唐語在穿開襠褲的年齡認識至今,已經整好二十五年,幼時是相鄰的鄰居,讀書時是伸手就可以搭上肩膀的同桌,工作時…好吧,工作不是一起!她們之間從來不需要那些沒多大作用的口頭安慰,隻會用別的方式來陪著對方!
什麼樣的方式呢?那就是去做些她們從未做過的,比如:兩人都恐高還跑去蹦極,結果兩個都嚇得兩腿發顫死死地瞪著對方足足一個多小時,最終互推跳了下去,從此恐高更上一層樓!
又比如:開了六、七個小時的車跑到農村裏,深更半夜地去人家地裏偷了兩包玉米,被人家的狗給追了大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擺脫了狗的追擊,找上地方烤玉米,結果兩人烤著烤著睡著了,玉米燒的跟木炭沒區別!
這樣的事情很多,時常發生,比如現在:
唐語滿頭黑線得坐在河灘邊的草地上,看著滿滿幾大袋的燒烤和各色小吃:“這就是你的大餐?”
鬱芽兒點點頭:“沒錯,你看多大的一袋,整整五袋,夠大的一餐了吧,可以放開胃地大吃特吃!”
唐語無言以對,默默地拿過一袋,拆開,十分迅速的一串接一串,看的鬱芽兒一驚一愣地,木木地擰開一瓶純淨水遞過去:“你很餓?”
分出一隻手接過水,喝了一口,唐語睨了眼鬱芽兒,語帶不解:“你不餓?”指了指剩下的幾袋:“每人兩袋,最後吃完的要把剩下的一袋全吃光!”說完,低下頭繼續與食物奮戰。
鬱芽兒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盯著這幾袋食品,頭一陣發暈,瞥見唐語已經吃了近半袋,不由哀嚎一聲:“不是吧,你等等我啊!!!”
於是,某天下午,某河灘邊上,有兩個像餓死鬼投胎般的女人,形象極為不雅地瘋狂襲卷她們麵前的食物,其速度令人咂舌。
“嗝~~~”一聲悠久長遠的打嗝聲在狹小的電梯裏幽幽回蕩,數道異樣的目光落在某個年輕漂亮的女子身上,從她近電梯到現在短短幾十秒的時間,她的打嗝聲從未間斷。
鬱芽兒羞愧地低下頭,默默拿手擋在側臉,一手輕柔著脹的發疼的肚子,悲歎一聲:簡直就是舍胃陪姐妹啊!她真心太不容易了,整整三袋,好吧,其實還剩下半袋,實在啃不動了。
欸……這個自找罪受的,好在很有成效,唐語化悲憤為食量,徹底將那個渣男給貶到了下水道。
“叮”地一聲,電梯到了鬱芽兒的樓層,門一開,鬱芽兒顧不得什麼形象,跐溜一下像風一樣飛速離開電梯,利落地掏出鑰匙開門、關門。深深呼出一口氣,好了,這形象真真是丟到家門口了。
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鬱芽兒靠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唐語打個電話。雖說唐語天性豁達,可也畢竟是雙重背叛,哪能說一下就什麼都過去了,鬱芽兒還挺替她擔心的。
拇指正要按下通話鍵,手機卻搶先一步響起。
屏幕上赫赫三字“親愛的”!
“喂”“哦”“嗯”,短短三字,鬱芽兒便掛斷電話進房裏換了衣服出門。
鬱芽兒的親愛的名為張梓楚,某IT公司的副總,年方二十八,長得白白淨淨的,戴著一副近視眼鏡,乍一看算是一斯文小生吧!兩人從相識到交往至今接近三年時間。
香醇濃厚的咖啡香充斥在空氣中久繞不去,輕緩舒適的輕音樂在咖啡廳裏悠悠回蕩。顧希城放下手中打發時間的時尚雜誌,拾起咖啡輕啜一口,視線隨意地往門口一探,不見人來,抬起手腕一看,俊眉微攏。
不守時的家夥,已經遲到九分又五十秒,薄唇輕啟,緩緩吐出:“十、九、八……一!”
“一”字話音剛落,顧希城放下微抬的手腕,利落起身,一腳剛剛踏出半步,就聽到門口發出“叮叮當當”短暫而清脆的鈴鐺聲,表示著有客來臨,欲走的身形一頓,抬眸望去。
米白色的長裙,順直的長發隨意的綁在腦後,一張美豔而不俗的小臉不施粉黛,肆意嬌俏的身姿朝著他的方向一步一步款款而來。顧希城一愣,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了這個---有趣的女人!
跨出去的長腿不動聲色地收回來,一掃等待的不耐,顧希城勾了勾唇角坐回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