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狼妖魔看到這一幕,瞬間想到了對策,來到雲霞所在的丹田,之前那朵雲霞靈力充足完全彌漫整個丹田,而現在由於大量消耗,體積濃度也慢慢下降。而那劫雷也好不含糊,緊隨其後而至。白狼記起落霞子的當年陰他的一手:所有人都知道落霞派是利用雲霞修煉的高手,但誰知道身為落霞派的首座落霞子最後暗算他時,竟使出一招雲霞蘊雷的招式,將劫雷藏於雲霞之中,待人以為隻需要防範雲霧時,霎時劈出一道劫雷令人難以防備,白狼妖魔頓時受了不小的內傷,可見這落霞子的雷修功夫竟是已經高到如此境界,隻是忽視了此人如此高深的心機。
於是,白狼妖魔在雲霞裏迅速補充了妖力,同時也有樣學樣地運用妖力將雲霞擺弄成了一個簡單的陣法。那道劫雷見到此景登時衝進雲霞之中,直奔白狼妖魔,可是沒衝多遠,就在雲霞中撞了頭,繼續前去了一段路,前方的白狼身影由繞到了身後。白狼看著這劫雷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跑著,心中十分得意,但看著自己的妖力也隻夠凝形了,於是慘笑了一下怕是收服劫雷之事也多有僥幸。隻是,在剛剛的交手中,他消耗大量將來用來控製這小子的妖力,憑現在的樣子是如何不能控製一個修道者的身體。
短暫的思考之後,它喃喃地說:“先給這個小子一點甜頭,以後找機會殺幾隻大妖,奪取內丹補充也就是了……”說罷,它如同人一般盤腿坐下,頭頂上是一片鮮紅的雲霞,這雲霞之中卻顯出點點藍色,頗為詭異。
落霞派下了一夜的雷雨,直到早晨也沒有停下的意思。這一下雨,天氣變得陰沉沉的,修道還不到火候之人往往心境受到環境的影響。朝陽峰很少下雨,而這朝陽峰的念霞已經在心無雜念地山上修道多年,內心早已波瀾不驚,而今日在他照常出這早課的一路上,心思卻微微波動,一直關注著地上泛起來的泥水。不知不覺地來到了朝陽峰的大殿上,才突然發現自己的走神,暗自責怪自己修為不夠。
朝陽殿上,雕梁畫棟頗顯一地巨擘的氣勢,金漆碧色裝飾得十分得當。殿前供得不是傳統道觀所奉的三清像,而是一個古樸大氣的“道”字。道乃是落霞派一直秉持之物,而落霞派也一直立有順應天道、強者為尊的規矩,大概這也是落霞派一直能人輩出、香火不斷的原因所在。
其下多個蒲團,座上有各式各樣的道袍弟子,念霞靜步從中穿過,來到屬於自己的第三個蒲團端坐。其上的三個蒲團,空著兩個,當中的一個蒲團上麵下諸多弟子而坐的正是夜闖小道觀的白胡子老頭,白胡子老頭身穿一身道袍,細看之下其相貌倒是與凝霞館的葛老頭有些相似。隻是其眉間多有怒色,說道:“人已經到齊,今天的早課開始。”
眾人說了一句諾,便進入了打坐冥思之中。白胡子老頭皺了皺眉,看其左邊屬於落霞子的那個蒲團,今早這上麵怕是一直得空著了,這落霞子以昨夜用功過度為由幹脆擱了今天的早課。
凝霞館倒是一片寧靜,除了暴雨散在竹子上的沙沙聲,各個房舍中都是頗為安靜。沈義一身青衣提一把竹傘出門,如同一個俗世文士,正欲去觀霞亭賞雨;而看到不遠處正有一襲紅裝也正在行走在雨中,兩人正巧偶遇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