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鬆樹的鬆枝隨著山風搖晃,有一道黑影正急速飛馳而來,仿佛踏乘著鬆濤而來。他腳尖輕踏一下樹冠,下一腳就已經越過兩棵樹踏在一棵樹冠上,看似兩棵鬆樹之間距離不長,其實兩棵樹之間早已跨過百米,這看似輕鬆的踏步,其實在座的許多人也隻有少數人才能做到。
落霞子手中提起桌上的青瓷茶壺,滿滿的向白釉茶杯倒下滾燙的茶水,其手法粗獷得像一個門外漢,但茶杯中的茶杯中的水在杯口形成一條弧線。看來落霞子並不打算自己飲用,而是將手中茶杯扔向鬆濤之中,茶杯投入磅礴的鬆濤之中就如一粒粟投入怒吼的海浪之中。
驟然朝霞台上一陣山風吹過,衣袍飄動,刀劍發出金鐵之聲。一道黑色挺拔身影早已站在落霞子的麵前,手心正是落霞子拋出的那杯茶碗,他的手臂一抬把茶碗遞向落霞子,茶碗中的水竟是一滴不漏。
“我不是來喝你這杯茶的。”
這時候眾人才看清此人麵目,他的臉色深紅而嘴唇血紅,額頭長有雙角,眼睛描著妖豔的長眉,嘴中的長牙拱出,隱隱透出滲人的笑意,不禁讓人如芒刺在背。
“今天的麵具不符合你風格啊。”落霞子如對待一位老友接過遞來的茶杯:“上次你說過,我們兩下次見的時候,不是在一起喝茶談天,就是刀劍相向之日。
那麼,你這次來是不打算回到過去了嗎?”
落霞子輕輕抿了一口茶,將茶碗放回了桌上。眾人在此點撥下才發現了這人原來戴著一個麵具。隻有葛雲和鐵如芸發現,這人戴的麵具正是當日他們去江州觀燈時,賣麵具的老人不讓葛雲觸碰的惡鬼麵具。葛雲正要說什麼,沈義將其攔住,並搖頭示意不要打擾這兩人的對峙,因為這兩人的層次已經不是他們這些弟子級別的人能夠觸及得到的。葛雲向鐵如芸投向眼光,之間鐵如芸也是朝他望來,而她的父親鐵山已經其來到身邊,以一種防備的姿態看向落霞子和戴麵具的男子。
“也對,當初我們還是能一起喝茶、談論修道、甚至討論哪個女修士身材更棒的朋友,要不是你我在那件事上看法不同,我想我們還是朋友。”落霞子的話語中透出深深的遺憾,但他的臉色並沒有什麼改變,仍是一副警惕的模樣。
“是啊,道不同,不相為謀。若不是我要解放那盞燈的世界,你們也不會一個個都背對著我離去。你們既然向左走,那我怎麼能不向右走呢;你們走向所謂的陽光,我也隻能躲進黑暗之中,伺機向陽光複仇。”
戴著麵具的男人張開雙手仿佛要懷抱落霞子一般,但落霞子的折刀在手中揮舞,一條刀光閃過,硬生生逼退了麵具男人。
“我忘記了你是連命運都能斬斷的人,隻是不知道你還能否保住其他人。”說完,麵具男子打了一個響指,這時候天空重新變得火紅,一塊塊厚重的雲都被燒的通紅。落霞子一眯眼睛,天空中早已存在了四個黑點,隻是眾人都被鬆濤之中乘風破浪的黑影所吸引,而沒注意到天上早已有了埋伏。
頓時從主動變成被動,落霞子也是雙目圓睜,大喊一聲:“我去解決化形的火蟾蜍,流霞、丹霞幫我盯著這個人,盡量不要被他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