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雨和傘的道爭(1 / 2)

落霞子被繩子纏住隨後重重地摔著地上,他看向天空,半邊已被染成,蘊含火焰雨滴的雲團集聚,一場災難已在眉睫。

看來已經阻止不了麼?他自嘲一般地笑笑,他太低估了麵具男子的野心,原本以為他隻是衝著自己而來,報當年的一些私仇,可這次不僅利用一個化形的火蟾蜍來牽製自己,更是請動了老一輩的通天老人,看來真的是有備而來要取走那盞青燈。

麵具男子知道隻要落霞子走錯了第一步,就會被他一步步地帶著走。隻要當時落霞子直接與自己交手,不阻止火雨的爆發,舍棄朝霞峰,那麼落霞派的損失可能就隻是些弟子和房屋,那盞神秘的青燈是可以保住的。

但落霞子已經是一派之首,他無法像以前一樣沒有身後諸多包袱,他需要保持一個門派的門麵,他也需要保護這些弟子。

“我跟你說過,心中牽掛越多,出刀的速度越慢。如果你的折刀不快,如何斬命運。”麵具男子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向落霞子走來。身後的流霞子、丹霞子、雲霞子三人法器一陣轟來,一隻墨手直接抓來,麵具男子似是幽魂一般,墨手直接穿透其頭部,他卻絲毫不傷,身後三位首座長老合力竟然都沒有限製住這麵具男子。

天上的雲層發出巨響,如同天崩地裂一般。燒得通紅的雲層破開一個大洞,讓人窺伺其中,那雲層之上流動並非普通的氣態水而是熾熱的氣態岩漿。然而岩漿逐漸滲入雲層,化為紅色雨絲落下,就像落下漫天的煙火。

“如果遇到天上下火雨,是說明我們運氣特別好還是特別背?”葛雲問身邊的人說,眾人都知道,這種無差別的攻擊根本無從防禦,所以當一些人抱著一些希望看向鐵山的時候,鐵山擺了擺手。按雨絲這種纖細程度,無論采用如何陣型防禦都難以抵擋,就像人在雨中舞劍難免被雨滴打濕身子。

“特別背!特別背!簡直背死了。你在幹嘛?”鐵如芸一副女孩的跳腳模樣,而旁邊的葛雲打起了一把傘遮在她頭上,讓周圍人一陣莫名其妙。

“喂,那邊的那個逗比,你以為打傘有用麼?那可是火雨,連我等自保都夠嗆。”傅盛簡直都崩潰了,他甚至可以斷言落霞派有史以來什麼類型的人都出現過,就是沒出現過這樣的奇葩。

“萬一有用呢?”葛雲也不顧別人的異樣眼光,仍然照打著傘。

沈義點了點頭,說道:“葛雲道友的話也不一定錯,再大的沙暴就需要一個林子就能阻擋,再大的暴雨隻要有一柄傘就能化解,這世上的道理多為一物降一物的,萬物之間相生相克永不停息。”

三才心思縝密,立即明白了眾人的想法:“那這火雨需要什麼來克製,難不成用一把水做的傘嗎?”

鐵山也聽到了這爭執,心中若有所思一般,看向落在鬆濤之間的落霞子。

麵具男子看向天空中的璀璨,一言不發,眼中盡是火光。如同天底下最狂妄的暴徒,或者說掌握生殺的君王。他用他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天一生水,道從水生;天降火災,道毀焚身。你命中早有這一劫,看來我大事可成。”

“你自己也說過隻要刀夠快,連命運都可以斬斷,這無非就是我的命運,我就斬給你看。”落霞子手撚道訣,落霞山脈的霧氣一下子升騰而起,整個落霞峰籠罩在一片霧氣之中,這霧氣並非普通理解中的水氣一說,而是整個落霞山的靈氣凝成。須發道袍皆向上漂浮,落霞子渾身不住地顫動,臉上表情更是一陣抽動,額頭隱隱有汗滲出,可見他的消耗之大。

丹霞子見如此,將毛筆放於一邊也盤腿坐下,雙手平攤著試圖幫助其凝聚著雲霧。流霞子和雲霞子瞥了一眼麵具男子,也是坐了下來閉眼凝聚雲霧。此人的目的並不是想殺光落霞派所有人,隻是想拖住他們才好讓通天老人和那個叫小鶴的青年去盜取寶物。

麵具男子靠著鬆樹旁,久久站立,似是陷入了一場回憶當中。他忽然想到自己腦海裏的那個的身影,麵對著千萬敵手,他隻是說了一句話“有我在前麵,就沒人能到後麵來。”而這個身影漸漸與落霞子有些重合,一股失敗的感受襲來,隨即麵具男子笑了笑,搖搖頭揮去腦中這種感覺。

火雨如同無數枝火焰利箭射向落霞峰頂,一陣陣熱浪早已拂過眾人臉上。葛雲臉上似是火焰的熱感帶著絲絲刺痛,發絲也變得幹燥。剛要卷起袖子來,卻被鐵山攔住:“大家不要脫身上的衣服,越多皮膚暴露在外麵,越容易被灼傷甚至中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