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開始的幸福表情也變成了憂傷的情緒。後麵有人朝著她按著尖銳的喇叭聲,她回頭,一輛蘭博基尼停在了她的麵前,她不記得自己有認識什麼名流,盡管她出生名門,可是她是一個啞巴,所以從不參加什麼社交。
“上車!”陸陽搖下車窗探出了頭,語氣還是一樣的冰冷。
原來陸陽也隻不過是一個富家公子,邱雪還以為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以前沒有什麼防備。現在想來她也的確遲鈍,他每次出現都是一身高檔名牌,又怎麼會是普通的男子。她從不喜歡涉及名流圈子,因為她的無聲。
她搖頭淺笑拒絕,用唇語說——“謝謝,我隻想一個人走走……”
陸陽沒有再強求,踩著油門就瀟灑的馳騁而去。邱雪在寂寞的街道,走進昏黃的街角,突然很想找一個人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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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邱雪母親的忌日,家裏卻熱鬧的開起了Party。她差點沒去掀翻那些桌子,雖然都是不相幹的人,不一定非要像她一樣難過。可是她們臉上的笑那麼顯目,尤其是那繼母和那所謂的妹妹笑得更是張狂,她很想上前撕爛她們此刻的嘴臉。
邱雪的繼母-肖玉蘭-脖子上正戴著那熟悉的項鏈,她上前就用力的把項鏈從肖玉蘭的脖子上扯了下來。旁邊的人看她的目光都是厭惡的,她們都聽說過邱雪是一個從不參加社交的粗俗啞巴,今天一見果然如此。
肖玉蘭在人群麵前趕緊一臉慈母相;“小雪,你怎麼啦?又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嗎?”她把‘又’字提高了一個分貝,但看起來仍然溫柔大方。
邱雪隻是啞了而已,可肖玉蘭卻把她當傻子一樣的說話。此時她再一次深刻體會到有口難辨的無奈,她看了看手中的項鏈淡漠的就要離開,可是別人怎麼能輕易放過她的粗魯。
“姐姐,你這樣對媽媽,還是道歉一下吧,畢竟也是你的長輩啊!”邱婉靜如此明白事理的勸解著,她的善良人人都看見了,可邱雪不理會自顧自的繼續離開。
有人拽住了邱雪瘦弱的手臂“沒見過你這樣無理的人,你今天必須向玉蘭也就是你的媽媽道歉,否則我們都要動手教訓教訓你!”說話的是肖玉蘭的一個姐妹,一臉的富婆相。
邱雪淡漠的拂去那個婦女的手,繼續上樓,她不會道歉。除非肖玉蘭向她死去的媽媽道歉,這個項鏈是外婆送給媽媽的嫁妝,不是誰都有資格戴,尤其在她媽媽忌日的這一天,誰都沒有資格。
她終究沒有成功的走上樓,因為那婦女一把就把邱雪拽了下來,連拖帶拉的把她拽到了肖玉蘭的麵前“道歉!……道歉!……道歉!……”有人跟著起哄起來,可邱雪隻是看著那些冷漠的嘴臉,突然真的很想找一個人擁抱。
她被一群人推來推去,卻無動於衷。那些人一定忘了她是一個啞巴,怎麼道歉,開口說了她的繼母聽得懂嗎?如果她真的聽的懂,那邱雪一定會用最惡毒的語言回擊。
“算了啦,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小雪不會說話,還是算了吧!”肖玉蘭半推半就著,好像真的是大方到一定程度。
可是那個婦女覺得無法容忍她的朋友受到無理的對待:“竟然不能說話,那就跪著道歉,那可是她的媽媽呀,跪著也沒事吧,你們說是吧!”
大家跟著起哄起來:“對啊,快點跪著道歉吧!”
此刻邱婉靜揚起了得意的嘴角,她一直看不慣邱雪骨子裏的執拗。盡管邱婉靜已經不是什麼私生女,但隻要有邱雪的存在,她就有這個嫌疑,所以她要把邱雪所有的東西都奪過來,包括陳俊翔。
邱雪被那些人推推打打卻無論如何都不會下跪,死都不會。她跪天跪地跪父母,卻絕不跪麵前這個一臉猙獰的肖玉蘭。不斷有拳頭向她後背襲來,但就是不讓雙膝觸地。
她以為自己要死了,卻終於走進了一道曙光,是誰呢?那麼熟悉的味道,即使昏迷,她也知道是陳俊翔,但在他的懷裏,沒有她渴望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