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澤沒有說話,默默地聽著,孔輕言也沒有說話,安靜地聽著,兩個此時淺淺地依靠著,用心地聆聽歌聲,彼此之間,也以這歌聲為橋,進入了對方的心裏。
一曲終了,滿場皆靜,之後,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美好的東西,永遠是相通的,雖然到場的人不多,但是,這些人中,百分之九十都是衝著林清音來的。
盡管,這一首歌曾是她的成名曲,早已經被大家聽過無數遍,但是,這次,他們依然能感覺到不同的味道,因為,這次是本人親唱的。不過,讓大家略顯失望的是,這次,林清音依舊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隻是在幕後唱了一首,並沒有露麵,也許是還不到時候。
“在想什麼?”孔輕言麵色柔和,看著一臉深沉的高澤,柔聲問道。
“突然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高澤的眼神裏,像是藏著無盡的故事,這一首歌,和他以前聽過的《愛情劇終》那首,表達的感覺,很像,每次聽到,都讓他想起一些因為種種原因,徹底消失在自己世界裏的女人。
無數次,高澤總安慰自己,那些告別的,遠去的,都是不值得留戀的,人得往前看,誰都地有一些混蛋胡來的時光,可是,告別多了,也就有了暗傷,每每聽到憂傷的歌曲,他總會忍不住想起一些往事。
“一直以為,像你這樣沒心沒肺、以傷女人心為己任的家夥,不懂憂傷。今天看來,是我錯了。”孔輕言的眼眸中。多了一絲異樣的神采。
她總覺得,高澤像一座高山,這座山裏,藏著無數的寶礦,需要她去耐心挖掘,比如,今天,她就意外發現了他深沉憂傷的一麵。
“嗬嗬。”高澤淡淡一笑。沒有反駁,也沒有言語,一聲低歎,率性地往碧綠的草坪上一躺,默默地望著天上的流雲。那些雲朵,純白柔軟,漸漸地移動著。變幻著,像一張張女人的臉,模糊,又遙不可及。
一刹那,高澤突然覺得心很累,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也許,家,才是他唯一可以棲息的港灣吧。可是,沒有母親的家,真的還算家麼?父親永遠是那麼忙……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為何自己會覺得累了。因為,不知從何時起,他就開始學會獨自生活了,開始去麵對生活的種種,爾虞我詐,真真假假,除了錢,他也很少再在其它方麵求助父親了。
“原來你還是這麼任性,開心就開心,不開心就不開心,誰也幹擾不了你!”孔輕言看到他這不管不顧的樣子,有些無奈,像在對一個大男孩說話。
高澤沒有吱聲,默默地閉上眼睛,那些曾經上過床、未上過床的模特、學生、美女,像電影一樣,飛速地掠過他的腦海,待到他再睜開眼睛時,所有的雜念被他收起,他看著模樣調皮的孔輕言,笑了笑,道:“人生在世,本就各種不如意,任性一點,又有什麼不好?”
孔輕言呆了一下,調整了一下姿勢,鼓起勇氣,在大庭廣眾之下,輕輕地躺下,將頭枕在他厚實的胸膛,將耳貼在離他心髒最近的位置,幽幽地說道:“可是,一旦這樣,你身邊的人就不能任性了,必須得包容你的任性。”
高澤本打算順手將她摟住,就這麼臥看白雲,閑聽情歌,陡然聽她說得頗有感觸,心裏頓時生出一絲愧意,道:“在女人方麵,我確實有些任性了,不過,好妹子太多,都不想失去啊,所以……”
“這也是我一直糾結的地方,若是做朋友,你很oK,可是,做老公的話,你責任心太差了,我沒有李千柔那麼大度,所以,每每想起你的那些女人,我就會心疼,疼久了,就麻木了,也就不想你了。”孔輕言說到這裏,有些生氣,狠狠地在高澤的腰肉上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