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幻澈飛奔進府,正端坐在廳堂上端的男人放下手中持著的茶杯,站起身來,“可有什麼消息?”
幻澈緊握著長劍,從腰間抽出了一張方方正正的字條,“消息確實是大皇子透露給禧貴妃的,方才屬下俘獲了一隻從大皇子府邸飛出來的信鴿,這是從信鴿身上搜出來的,還請公子過目!”
南宮墨接過紙條,小心翼翼的展開,兩行眉清目秀的字跡映入眼簾,再看最後的遒勁的一筆,南宮墨捏住字條,從嘴中吐出了一口舒適的氣來。
“禧貴妃啊…縱是謹小慎微,也總有失誤之處…幻澈!”南宮墨一聲喝令,幻澈立馬的站了出來,兩手一拱,“屬下在!”
“即刻通知幾位尚書大人,還有太尉及禦史,擬好奏折,做好一切的準備!”南宮墨朗聲道。
幻澈應,“是!屬下這就去辦!”
幻澈正欲離去,忽的又收回了腳步,略一沉思,“公子…隻是禧貴妃自入宮以來,便培養了不少的勢力,即便是大皇子落馬,也未必會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真的讓禧貴妃緩過勁兒來,隻怕公子你…”
南宮墨微微閉眼,雪白的袍服映襯著修長的身影,雙手負立在身後,思索起今日在永壽宮中,皇後語重心長的話…
“本宮姑且不動蕭明珠一分一毫,因為她的手中,把握著蒼生的命運,把握著東玥帝國,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關於這個秘密…南宮墨隻敢揣測一二,卻並不敢將之告人,他收攏了袖子,“你且下去,這件事,還需從長來議!”
斂神閉目,卻也無法壓抑住心底深處的那一份惆悵,靈犀,再忍一忍,再忍一忍便好了!
耳邊才剛剛的靜謐了片刻,府外便傳來了極大的響動,似乎有急匆匆的腳步聲正衝著這邊而來,如同敲響在心上的絕奏,那一聲聲…急不可耐!
正思忖著,已經有侍衛跨過門檻便跳了進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他的跟前,“大人,不好了,鹹福宮走水了!”
大腦仿若轟的一聲,所有的幻想片刻便化為粉末,靈動的瞳仁忽的焦慮不堪,“你說什麼?”
一拋衣擺,男人的身影跨過了門檻,璀璨的星眸再無溫情,“即刻進宮!“
暗紅的檀香木柱子後,漸漸的露出了一張尖下巴的瓜子臉,蒲扇似得睫毛忽閃了一下,盯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勾唇一笑,不乏苦澀。
“夫人的計謀果然是好的,這下,公子既不會懷疑咱,又可狠狠的治那禧貴妃一筆,指不定那靈犀早已喪命在禧貴妃的毒手之下了,這可是一石二鳥的計策呢!“
身後的婢女說的眉飛色舞,可以的將聲音壓低了許多,凸起的顴骨上全然是得意的神色。
“你當真以為,公子會如此糊塗?“安筱雅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目光遲遲的從遠處收回。
芸兒一怔,“奴婢不明白夫人的意思。還望夫人明示!”
安筱雅深吸了一口氣,方緩緩道,“從某一層麵來看,公子在朝中屬於中立派,禧貴妃多次有意與公子結為同盟,卻皆被公子拒絕,禧貴妃暗中便老早對公子不爽了,三番五次的在陛下麵前進讒言,若非如此,公子的父親母親又如何會死於牢獄?就單憑這一點,公子對禧貴妃隻怕也是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後快了!”
芸兒細細的聽著,時而插上一句,“夫人的意思是?”
安筱雅不由得笑開,“就算公子知曉這件事是我暗中操作,也不會對我多加治罪,是我讓他多了這個機會去鏟除禧貴妃的羽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