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那個傳言……那個古老的預言……
鴻澤的心中恰有一絲不好的預感,“爺,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男人的動作停了停,優雅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鬆垮的褻衣搭在肩頭,給他平添了幾分邪魅的氣息,緩緩的踱步到了前麵一直跪著的小女人的跟前,修長的手指挑起了滑嫩的下巴,嘖嘖的讚歎……
“太後想要憑著一個小國的公主來挽回那個窩囊廢……你以為,皇後就不會玩弄這種把戲麼?可是,她手裏的王牌……恐怕,隻有那個人了呢!”司徒玨緩緩俯身,在女人的紅唇上淺嚐了一口,又狠狠的碾壓了一下。
在他就如同是一個高大的帝王,而跪在他麵前的,卻隻不過是個卑微的女仆……任憑他的玩弄!
鴻澤的眸光中閃過了萬千種複雜的感情,聽見了他的話之後,眸光似乎沉了一下,“爺的意思是……”
“遲早……遲早,香媚兒會出現在丞相府的……”他頓了頓,聲音沙啞而又邪魅,“讓那個女人加快點動作!不然,她就別想再要那個解藥了!”
倏地,溫情的眸光瞬息萬變,一下子如同幽潭一般的深邃,閃過了讓人難以捕捉的狠戾!
鴻澤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躬身垂首,低聲道,“是!我這就去辦!”
餘光收起,唇角的冷笑依舊,總讓人摸不清他的腦中正想著些什麼,司徒玨的目光盯緊了麵前緊致的容顏,“一萬的金磚……贖你的身,可願意?”
一聽見這話,方才一直杵在旁邊的老鴇頓時心裏一驚,隨即便樂開了花,連連點頭。
鹹福宮中,璃龍雙耳鎏金香爐裏,燃著極其名貴的龍涎香。軟榻之上,蕭明珠正斂目深思,眼角似乎還掛著一滴隱隱的淚水……
入宮的這些年來,她一直受盡了皇恩,隆寵不斷,而暗中也培植了幾個位分較低的妃嬪來分散恩寵,隻可惜這不爭氣的肚子……十年了,整整十多年了……竟然沒有一絲的動靜!
她本想著,白靜入宮比自己更早,不也遲遲沒有懷孕麼?可是如今,她竟然……
曾經的恩寵不在,她被禁足在這個看似繁華的宮殿中,而皇後一朝得子,軒轅燁竟一下早朝便奔赴那壽康宮……她怎能不氣!
眼瞅著榻桌上的琺琅彩瓷茶具,心中彌漫出來的怒意已經快要將她給湮沒,美目瞪圓,水袖拂去,“嘩啦啦啦……”
旁邊伺候著的婢女早已經嚇破了膽子,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娘娘息怒啊!”
“沒用的東西!”蕭明珠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厲聲嗬斥道,“若非是周圍伺候的人沒有腦子,本宮又何須走到如此的境界!”
婢女被嗬斥的麵色通紅,愈發的小心忐忑,“娘娘,太後娘娘既是已經回宮,便必然會救出大皇子的……皇後娘娘再大,也無法與太後抗衡,娘娘切勿氣壞了身子啊……”
聽聞了她的話,蕭明珠的心裏確實好受了不少,聲音也緩和了不少,一邊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輕聲道,“明日你且去禦膳房帶幾樣大皇子最愛的點心送到牢房,再去京郊的寺中請一位法師進宮來……”
宮女微怔,低聲應道,“是……”
夜涼如水,四周都是靜謐無聲的,隻是宮中的波濤暗湧,便如同這墨色的夜空,深不見底……
“貴妃娘娘起身了……”掌事的太監唱和道,很快,便有一行宮人魚貫而入,捧著衣服,首飾,玉鞋。旁邊的宮人伶俐的遞上手巾給她擦拭。
一連的幾日,都是風平浪靜,可她終歸有些輾轉反側,壓根便無心入睡,也隻得起身坐在梳妝台前,任憑旁邊的宮女擺弄著自己的烏發,將那些青絲盤起。
“那日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蕭明珠抬手攏了攏發絲,凝視著鏡中已經有些顯老的容顏,微微蹙眉。
那侍女回道:“奴婢早些便去探望過大皇子了,大皇子說,隻要能夠從獄中出來,便定然視娘娘為親生母親…..奴婢也差人去請師太,想必不日便可入宮了……”
蕭明珠的手放了下來,撫摸著一把玉梳子,似乎有些慌神。
“娘娘……”方才回話的宮女再度出聲,似乎遲疑了一下,見她的臉微微的側過來,才繼續道,“那日在天牢,奴婢遇見了一個人……”
“哦?”蕭明珠有些心不在焉的執起了梳子,輕輕的從自己的發間穿過,“誰呀?”
“回稟娘娘,是越國的那位公主……”
蕭明珠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隨即找了一個位置將懸著流蘇的簪子插入發梢,“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