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再度的見到這個男人,宋美人的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小小的激動,緊緊的揉著自己垂下來的衣角,戰戰兢兢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方才說,禧貴妃失去貞潔,與他人苟合?嗯?”話鋒一轉,軒轅燁直奔主題,黑眸冷冽的掃在這個有些陌生的女人臉上,瞥見她臉上傷疤的時候,他亦是怔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複了淡然。
聽他問及這個,宋美人這才回過神來,一抬頭,正對上蕭明珠已經失色的麵孔,又望了一眼靈犀低垂下來的頭,強裝鎮定的道,“是,禧妃本為後宮統帥,又深得皇恩,可是……禧妃不遵守婦道,與宮外男子偷qing於宮闈……早些便犯下了通天罪行!”
“你可知道,拿不出真才實據,指控禧妃,是天大的罪責!”下一秒,軒轅燁的手直指向她,沒有絲毫的猶豫。
而中年男人的聲音中已經夾雜了隱忍的薄怒,黑眸掃了一眼蕭明珠,遂又將手給放了下去。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嬪妾又如何會如此的肯定?”宋美人頓了一下,如實相告。
軒轅燁目光如同火炬,看的她渾身發秫,微微的欠了欠身子之後,“陛下,因嬪妾犯下小錯而被禧妃捉弄,直到如今的境地,或許,嬪妾的心裏卻是有怨恨,但是再恨,也不至於將這樣的綠帽子安插在陛下您的頭上……”
“說說看……”軒轅燁揮袍,舉步的朝著前頭的炕上走去,輕巧的便雙膝盤坐在了炕前,外頭的姚長卿立刻吩咐人進來端茶送水,不稍片刻,冷宮內的氣氛就顯得暖意了許多。
明明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在軒轅燁的嘴中卻又顯得無比的輕鬆,蕭明珠的心幾乎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不由得上前了一步想要解釋,但是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一道清秀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恰好的擋住了她前麵的路。
“陛下,無論如何說,禧妃都是靈犀名義上的堂姐,靈犀本是打算來冷宮探望,但是亦是不曾想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雖然靈犀與禧貴妃之間或有恩仇,但是靈犀依然堅信,禧貴妃不會是這樣的人……“
“你……蕭靈犀,需要你多事麼!“蕭明珠氣的臉色煞白,隻恨不得立刻將麵前的女人撕成粉碎。
她那兩句話分明就是在煽風點火,舊事重提,無非便是讓軒轅燁徹底的喪失對她往昔的情分!
“難道娘娘是希望靈犀相信這件子虛烏有的事情麼?“靈犀微微側目,眼底卻閃過了一抹精光。
“蕭靈犀,你!“
“夠了!“軒轅燁手中的杯子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臉上覆上了薄怒,雙眸眯緊,瞪著底下衣冠不整的女人,垂在膝上的手不由得去撫摸著自己的玉扳指。
蕭明珠被她駁回,沒有絲毫的顏麵,想要開口,卻不得不礙於軒轅燁愈發陰沉的表情,隻得訥訥的閉上了嘴來。
軒轅燁兩手撐著自己的膝蓋,身子前傾了一分,目光掃向在場所有的人,最後,還是落在了宋美人的身上。
“說說,你所謂的人證物證,分別是什麼。”
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落在了宋美人的身上,蕭靈犀緊張的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淩亂的發絲垂在額前,時不時的掃向宋美人一眼,又落在了旁邊靈犀的身上。
“那個時候,嬪妾還未被打入冷宮,依然是錦繡宮中的美人,無意間經過鹹福宮的時候,曾經撞見過禧貴妃娘娘親自的送一個男子出宮,還伸手為對方係腰帶……”宋美人說的毫無羞赧之意,每一個字都咬得極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胡說!”蕭明珠張口便反駁道。
宋美人並未搭理,又羞於讓軒轅燁見到自己的臉,隻得伸手用發絲遮擋住左邊的臉蛋,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嬪妾還依稀記得,那個時候,恰逢是西南派使臣進貢之時……而瞧著那個人的裝束,便知不是東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