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你不是在治理邊疆麼?怎麼跑到了這裏來,簡直就是胡鬧哦!快去,別鬧了啊......”白靜的話音已經開始顫抖了起來,一手搭在白葉淩的肩膀上,便將他朝外推去。
奈何男人力氣太大,無論白靜如何的使眼色,他都壓根便沒有看見一樣,眸光緊盯著那躺著的女子,攥著瓷瓶的右手漸漸捏緊。
“不要胡鬧!陛下大怒,你這個節骨眼跑過來,是找死來的麼!”附在他的耳畔,白靜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出聲。
又不得不刻意的將聲音壓低,隻害怕會被人聽見,女人的手使勁的擰了一下他的手臂,“白家的名望,就握在你的手裏,為了一個女人,值得麼!”
軒轅夜的身子轉向一側,看見白靜磨破嘴皮的擋在白葉淩麵前的時候,眉頭緊擰,輕咳了幾聲之後,朗聲道,“讓白世子進來!”
太醫們隻將頭垂的更低,而朗朗的聲音傳遞在殿內的每一個角落,卻在每個人的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白靜的身子震了一下,半遮半掩的轉身,“陛下,淩兒他......”
“讓他過來!”軒轅燁再度沉聲命令!
白靜心裏一個咯噔,凝神沉默了十秒之後,才身子一側,站到了一旁,目光擔憂的望向眼前帥氣的男子,濃密的眉毛下,深邃的黑眸閃過了一絲的光澤,然後邁開了穩健的步伐,走向軒轅燁。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他單膝跪地,雙手拱起,聲音鏗鏘有力!
幾道視線都同時的落在了白葉淩的身上,軒轅燁深深蹙眉,起身,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白靜再也無法按捺住自己的性子,疾步的走到了軒轅燁的身邊,伸手挽起了軒轅燁的手臂。
“陛下,淩兒這個時候回來,必定是有什麼有關於邊疆的重要的事情,和靈犀她......”
“微臣此番趕來,是因知曉了宮內發生的事情!而微臣的手裏也恰好的有幫助靈犀姑娘醫治的藥,特從邊疆趕來,還望陛下恕罪!”
一股極大的恐懼感迅速的侵襲了白靜的全身,看見那剛毅的輪廓下,炫目的紅唇微微勾起,還有黑眸中閃過的堅定,她便知曉,他並沒有在開玩笑!
“簡直就是胡鬧!你的手中,怎麼會有毒箭的解藥!你真是要急死本宮了麼!不許你再這樣下去了,快給本宮回去!這裏不是你可以待的地方!”白靜厲聲的喝道,但是聲音故意的壓抑的很低,攥緊了白葉淩的衣袖......
“解藥?”軒轅燁捕捉到了一個極其敏感的詞彙,身體本能的向上抬起,“將你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軒轅燁的眸光倏然轉冷,冰冷的氣息傳到了每個人的周圍,白靜自然感覺到了一股危險氣息正逐漸逼近,祈求一般的望向了自己身邊的靜柒,但是靜柒卻也十分無奈的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是!”白葉淩低頭應道,修長的身子站起,轉身,然後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床榻邊,凝視著她昏迷中的容顏,就連攥著瓷瓶的手都不由得緊了一分。
沉睡中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瓷娃娃,臉蛋清晰透明,秀挺的鼻尖下,往日的紅唇已經蒼白的如同白紙一般,頭發散亂,還沾染了些許的血漬,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耷拉在床的兩側,整個人都看不見任何的生機。
不過才幾日!他才剛剛走了幾日,她便變成了這樣!真是該死的!
“淩兒!”白靜忍不住的喚出聲來!
白靜的兩手幾乎都快要將掌心中的帕子揉碎,心更是緊緊的揪在了一起,他怎麼會挑著這個時間回來,又怎麼會剛好的拿著解藥?軒轅燁心思細膩,卻又疑心極重,他這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白靜的心裏,怎麼會不心急如焚?
軒轅燁的右手微抬了一下,製止了白靜的出聲,寬大的身影朝前走了兩步,緊鎖著眉頭,望向床上,然後又點了點頭,單手負立在了身後,來回反複的走動著,細碎的腳步聲聽得讓人的心裏更難安定。
靜柒已經悄然的將白靜扶到了一邊,然後用目光示意了幾眼之後,白靜想開口,卻又避諱著什麼一般,訥訥的閉上了嘴,隻用擔憂的目光注視著那個身穿黑袍顯得霎是奪目的男子,緊緊的揉搓著手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