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燁的眸子驟然緊縮,竟然連南宮墨也反對。隻不過,當年他已然失去了清兒,如今又如何能再失去靈犀。縱然為了她背棄天下又如何,他是東玥的皇上,天生的帝王,難不成,還留不住一個心愛的女子?
想到這裏,軒轅燁的聲音更冷了幾分,他走到南宮墨麵前,盯著南宮墨俊朗的臉,問道:“南宮愛卿,那日的刺殺,調查的怎麼樣了。”
“……”南宮墨一頓,那日的刺客訓練有素,撤退及時,出了禁衛軍拾到的那枚香囊也沒有其他線索,隻不過那香囊中有一位香草隻在北戎出產,南宮墨心裏多少已經有了底。
“回稟皇上,那日刺客除了一枚香囊再沒留下別的線索,臣查出,那香囊裏有一位香草,隻在北戎出產……”
一股冰冷的殺氣從軒轅燁身上緩緩透出,縱然年過半百,他也是一代帝王。軒轅燁冷哼一聲:“北戎麼……做的好,想置朕於死地,他們還嫩了些。”
“南宮墨,朕將此事交給你。倘若在國內發現了北戎細作,殺無赦。”最讓他惱火的還是靈犀受傷,所以這句話說出來格外犀利。南宮墨拱手稱是,便再不發一言。
倘若自己一味堅持反對,她是不是會更恨自己呢,畢竟,自己曾是她報仇的全部希望。可是偏偏是他,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透頂。
終究兩人,是有緣無分吧。
早朝剛剛結束,軒轅燁就換了平日裏的常服,由姚長卿引著,急匆匆的往延禧宮來了。昨晚那一碗湯藥下去,軒轅燁又將靈犀摟了一夜,好歹發了汗,燒才退了。
軒轅燁掛念靈犀,早朝之後就趕了來。卻見靈犀仍然未醒,俏臉雖然還是蒼白的,但是高燒已退,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皇上,您早膳還沒用呢……”軒轅燁坐在榻上,細心的用手巾擦去靈犀額角的細汗,雙眼緊緊盯著靈犀的麵頰,似是怎麼都看不夠,更似怕她突然消失。
姚長卿忍不住出聲提醒,軒轅燁卻一擺手,先是將被子細心掖好,然後走到一旁,悄聲說道:“就在這裏用吧,朕守著她。另外,你去讓人把今日的奏折搬過來,朕就在這裏處理朝政,若有大臣覲見,讓他們去東邊的配殿裏候著。朕看完了折子自會過去的。”
姚長卿忍不住督了一眼床上的女子,雖是在病中,可是那天然的美麗沒有絲毫減弱,放而讓人更生憐愛,姚長卿不經意的歎了口氣,卻被軒轅燁敏感的捉住了。
“歎什麼氣?”軒轅燁坐在一旁的小桌邊,姚長卿淺笑著半弓著身子說:“老奴是為靖貴妃覺得心疼,這樣小的年紀,就經曆了那般的變故,沒有一天踏實日子可過。”
軒轅燁望著床上嬌小的身影,是呢,蕭王叛亂,父母雙亡,一路上還要逃避追兵。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自己是怎麼挺過來的呢。
軒轅燁投向靈犀的目光驀然柔和下來,好在現在靈犀被他找到,他是東玥的皇上,一定會護她周全,然後,為清兒報仇。
想到那個傳奇一般的女子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沒了,軒轅燁的心中一緊。蕭明珠已死,剩下的,便是她父親,蕭王了。
正在思索,外麵有太監捏著嗓子通報:“太後駕到!”
軒轅燁目光一沉,眼神再度落在靈犀身上,深深望了幾眼,這才快步迎到門前。太後雖然已經年近七十,可是身體一直硬朗,隻是今日華貴裝扮之下的臉頰,頗有些憔悴,皺紋也仿佛更深了些。
“兒子給母後請安。”太後點了點頭,說:“皇帝昨日太過操勞了,今日看著臉色不好。靈犀她怎麼樣了?”
軒轅燁上前來攙著太後的手,將太後引到小桌旁邊坐下說:“昨日燒了一夜,現下已經退了燒。沒有大礙了。母後的氣色看起來也不太好,有沒有叫太醫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