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柔妃一愣,似乎還沒想通自己為什麼惹了眾怒,便被隨後趕來的幾個小太監給請了出去。
之後便聽到一個女人在哭喊著:“皇上,臣妾冤枉啊!你聽臣妾解釋啊!”
可那聲音越來越遠,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很快所有人都忘記了她的存在,各自心中有各自的想法。
夜宴的序幕徐徐拉開,早有宮人送上了各色菜肴,還有西域進宮的美酒。因為高興,軒轅燁更是敞開了胃口喝著,一副賓主盡歡的景象。
唯獨讓靈犀牽掛的,便是在角落中,那名穿了紫衫的男子。他似乎喝的有些猛了,一張白皙的俊臉因為酒精的緣故染上一層緋紅,狹長的眸子裏,神情落寞。
白葉淩不敢抬頭。他能感覺到靈犀望向自己的,滿懷關切的目光。可是此時,他已經沒有資格再去直視靈犀,隻因為她是他的妃子,而他白葉淩,不過是親王府一個小小的浪dang世子。
滔天的痛楚和恨意布滿胸口,白葉淩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再斟滿一杯,白葉淩笑著站起來,不顧滿殿皇親國戚詫異的目光,舉起酒杯對軒轅燁說:“今日皇上大喜,靖貴妃大喜,微臣僅以此酒,恭祝我皇萬歲,與娘娘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軒轅燁站起身來,向前行了兩步,似乎對白葉淩說的話有些懷疑。但見白葉淩直直望著自己,目光中也沒有絲毫避諱,這才笑道:“好,好,好,葉淩自從戰場上回來,成熟沉穩了不少啊。”
一旁的白靜心中早已七上八下,白葉淩對靈犀的心思,她再清楚不過。突然這麼懂事的說這麼一番話,還是讓白靜心中有些不安,這孩子到底打算幹什麼呢?
白靜的手中,一塊繡帕早已絞得褶皺不平,聽見軒轅燁的話,白靜心中稍安,才說:“是呢,孩子總會長大的。”
一邊笑盈盈的望著白葉淩。因為今天的主角是靈犀,所以白靜刻意做了低調些的打扮,月白色的工裝上用銀線暗暗的繡了花紋,領口一條珍珠項鏈,更襯得整個人優雅許多。卻絲毫沒有搶走靈犀的風頭。
白葉淩敬完了軒轅燁,又倒了一杯酒,上前兩步,喉結稍動:“微臣再敬貴妃,恭祝貴妃娘娘從此以後,平安喜樂,再無悲傷。”
一邊說著,便將那酒杯高高舉起一飲而盡。快到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眼中的淚光閃動。靈犀心中一緊,端了酒杯走到軒轅燁一側,努力壓抑著自己顫抖的聲音,讓別人聽起來一切如常:“多謝白世子美意。”
說完也不管軒轅燁投來的異樣眼光,將那杯中酒飲盡。這一杯酒,算是斷了情分嗎?其實自始至終,白葉淩和她也未曾說過什麼,何談情之一字。隻是從此隻能深深放在心中,再也不提。
南宮墨仍然是一襲藍色的袍子,波瀾不驚的的自顧自飲酒,隻是偶爾將目光停留在靈犀身上半刻,一旦靈犀察覺,便又轉了回來。
靈犀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管身在何處,永遠都和天上最明亮的星星一般,難掩鋒芒。
白葉淩一杯接著一杯的喝,白靜看在眼裏,急在心上。終於,白葉淩似乎是醉了,無力的將頭垂在桌上,白靜這才朝著身邊的宛晴使了個眼色,轉身朝向軒轅燁說:“淩兒喝醉了,臣妾先命人將他送回宮中休息。”
軒轅燁瞟了一眼喝的人事不知的白葉淩,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白靜也隻能行了個禮,隨宛晴一起,將白葉淩扶了出去。
“靈犀……靈犀……”滿葉淩口中喃喃自語,白靜歎了口氣,回身望了望那明黃身影一邊站的那嬌小的身影,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蕭靈犀,你害我淩兒至此,我白靜定然要和你周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