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道:“我想等等內務府會指派專門負責侍寢的嬤嬤過來給你講解的,你不用怕。另外,皇上喜歡你,也是因為你天真年幼的可愛模樣,萬萬不要去學那些妖冶的魅惑之術,這宮中這樣的女子太多,皇上早就看膩了。”
靈犀字字珠璣,餘沁腕信服的點點頭道:“沁腕明白了,多謝姐姐指點。”
這時,霏月帶著幾個丫鬟端了早膳過來。靈犀喜歡清淡,還喜歡喝牛奶。所以她的早膳素來都是有一碗禦膳房特意為她準備的奶漿,在並上幾樣口感清淡的點心小菜。餘沁腕看著桌上有些熟悉的點心,想起原先剛剛認識靈犀的時候,她每天偷偷塞給自己的,正是這些。
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從來錦上添花易,唯有雪中送碳難。靈犀也許覺得那每日一包的點心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在餘沁腕看來,那些都是她最困難時的一抹亮色,支持著她走過那段黑暗的日子。
想到這裏,餘沁腕主動給靈犀夾了一塊點心,又往她麵前夾了幾樣小菜,笑道:”姐姐,快吃吧,莫要等飯菜涼了。“
華燈初上,軒轅燁看了整整一日折子,卻是有些疲倦了。抬手喚來一個宮女為他錘肩,自己便單手支住額頭,靠在貴妃榻上小寐。
內務府的小太監端著一碟碧玉做的綠頭牌悄然進殿,姚長卿湊到軒轅燁身邊,悄聲道:“皇上,內務府的人來了,您該翻牌子了。”
軒轅燁微微抬眼,掃了一遍小太監手中的牌子,聲音波瀾不驚:“新秀們今日開始侍寢了?”
那小太監點頭道:“回稟皇上,是的,都已經準備好了。”
軒轅燁抬起大手,在那些綠頭牌上微微一捋,看到一個名字。嘴角一揚,便信手翻了過來。
“今晚憐貴人侍寢!”小太監高聲唱諾,扣了頭,便悄然退了出去。
姚長卿跟隨了軒轅燁多年,端上一盞溫度正好的茶道:“那憐貴人,也實在是有靈氣。難怪皇上中意。”
軒轅燁聞言,笑了一聲,眼睛卻又合上,靠在一旁的榻上道:“你這個老東西,最知道朕的心思。她日日在靈犀身邊,朕隻覺得,她的眉眼似乎都與靈犀有些相似。”
姚長卿弓了腰,笑道:“皇上喜歡,便是她的福氣。能像是貴妃娘娘,更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況且在新晉的這些小主中,她可是頭一份的恩典,隻怕憐貴人聽了會很高興吧。”
軒轅燁並不在意,隻道:“她現如今是靈犀宮裏的人,不能薄待。這個麵子,我還是要給靈犀的。”
深秋的夜裏,異常安靜。耳畔隻能聽到瑟瑟的風聲。還有就是那秋風吹透窗欞,拂過人身體時,帶來的那一股戰栗的感覺。
窗外一輪皎潔的明月,已經快到月中了,月亮雖還沒圓,卻也異常明亮。似乎要照人無寐一般。
侍寢是不必特意打扮的。因為第一次侍寢的嬪妃按照慣例是不能在自己的宮中接待皇上的。她們需要由專門的車子接到金鑾殿的側殿去。由司寢嬤嬤來替她們沐浴,然後用一張大毯子將不著寸縷的妃子裹住,然後直接抬進皇上的寢宮。
這樣的做法,一來防止妃子們帶了暗器會傷害皇上。另一方麵也是杜絕妃子們用不正當的手段去魅惑皇上。
吃過晚飯的餘沁腕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期盼,一張小臉微微泛紅,鼻尖還沁出了些細細的汗珠。
靈犀見狀,取出自己的手帕輕輕的在餘沁腕的鼻尖沾了一沾,餘沁腕這才猛的回過神。小手抬起,碰碰自己的鼻尖,卻發現竟然連手心中也全都是汗。
靈犀笑道:“這小妮子是緊張呢還是思念皇上了?竟然這般坐不住。從吃了晚飯就在我這殿中轉圈,小心一會兒肚子裏的東西都下去了,到了龍床上餓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