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璐回想著今天柳依情的神態,實在是太反常了,平常來這個院子,都隻是站在院子裏明嘲暗諷地說一通,不得不進屋的時候,也隻是坐坐就走,警告她不該對蘇陌陽有什麼心思。然而今天,不但停留了好長的時間,還讓櫻桃去端點心。還有臨走之前,那個意味深長地笑容,怎麼都讓芷璐覺得充滿了陰謀的味道。
芷璐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今天的情形。進屋後,柳依情先叫櫻桃去廚房端點心,隨後不小心地打翻了茶杯,潑了她一身水,這也太巧合了吧。自己回屋換衣服的這段時間裏,整個正廳不就隻有柳依情一個人了?如果她要幹什麼,豈不是輕而易舉的。芷璐想起了古代宮廷劇裏的那些栽贓嫁禍的戲碼,渾身冰涼。
她大聲地叫道:“櫻桃,你給我仔細搜搜整個大堂裏多出什麼東西沒有,特別是那些偏僻的角落,立刻,馬上。”
她的臉色有些鐵青,和平常和藹可親的樣子大不一樣,把櫻桃嚇了一跳,哆嗦著問道:“小姐,怎麼了?”
芷璐現在沒有時間跟她解釋什麼,隻是嚴肅地說道:“要你做你就做,別管怎麼了,搜出什麼一定要交到我的手上。”她沒猜錯的話,用不了多久,柳依情就會帶著人來搜院子了。
櫻桃看著小姐的模樣,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不敢再多問什麼,麻手麻腳地開始尋找了。芷璐也跟著在那些最不能觸及的地方,仔細地檢查著。幾乎將整個大廳翻了一遍,終於在筆筒裏找到了那個珍貴的玉鐲。
看著多出來的東西,櫻桃嚇得尖叫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可是表小姐最喜歡的玉鐲,怎麼會在這裏,要是被表小姐知道了,隻怕芷璐小姐和她都不會好過了。
芷璐拿著晶瑩剔透的玉鐲,滿臉複雜,然而時間不允許她在這裏哀歎什麼。她一臉認真地吩咐櫻桃道:“櫻桃,你現在立即將這個羊脂玉鐲拿出這個院子,丟在路邊的草叢裏,快去快回。記住,一定不要偷懶,扔在咱們院子裏,知道了嗎?”
櫻桃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拿著鐲子快步跑出了院子,小心地四周看了看,發現沒人,將鐲子扔在了路邊的草叢中。然後一溜煙地跑回了院子裏,心怦怦跳得厲害,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別人抓了個正著。
櫻桃臉色通紅,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倒了一杯茶灌入肚子裏,那顆緊張的心終於不再跳得那麼厲害了。她實在是覺得表小姐太可惡了,居然這樣陷害芷璐小姐。好在芷璐小姐夠警覺,及時識破了她的陰謀,要不,肯定逃脫不了被逐出穀去的命運。
等到櫻桃平靜下來了,才對芷璐說道:“小姐,我已經將鐲子丟在了隱蔽的草叢中了。”
芷璐也放下了那顆不安的心,微笑著說道:“那就好,多謝你了。”好在這個院子距離柳依情所住的院落較遠,即使柳依情想陷害她,也必須裝模作樣地回到她的居所,找不到鐲子後才會帶著人來搜她的屋子。這才讓她的時間足夠來檢查屋子,要不然人贓並獲,她可就含冤莫白了。
即使她不在乎會不會繼續待在蝴蝶穀中,也不想因為這樣偷盜的理由被逐出穀去,那絕對是對她尊嚴的一種侮辱。
芷璐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她無意與別人爭什麼,為什麼,總是有人容不下她呢。在總督府的時候,她低調地待在屬於自己的小小天地了,徐芷音還是怒氣匆匆地上門侮辱她,直到最後,還雇傭了殺手來置她於死地。她不是傻子,細細一想就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了,一直彬彬有禮地做人,也隻有芷音一個人對她怒眼相向了。好在她大難不死,讓她落到了蝴蝶穀裏,被蘇陌陽救起。又來了一個蠻不講理的表妹,認為自己的存在阻礙到了她的幸福,不把自己弄出穀去誓不罷休。
罷了,反正傷已經養得差不多了,找個機會和蘇陌陽道個別就離開吧。
櫻桃看著平日爽朗大方的小姐此時臉上帶著深深的疲憊,也不敢再說什麼,自己找了一個角落忙自己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