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陽注意到了芷璐的不自然,收斂了那些冰冷的氣息,又恢複了往日的溫柔。他微笑著哄著芷璐說道:“乖啦,你一定餓壞了,還是先喝碗粥吧。”

芷璐不依地拉住蘇陌陽的衣袖,頭,低得不能再低,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是問你,昨天我沒把你怎麼樣吧?”話說完,她從臉紅到了脖子根,不敢抬頭看蘇陌陽一眼。

蘇陌陽一愣,繼而嗬嗬地笑起來。此時的芷璐,就像一隻全身紅透了的蝦子,低頭嬌羞而扭捏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也說不出的動人。蘇陌陽的眼光變得深邃,昨天晚上銷魂的一幕又竄入了他的腦海。如果,他們真的是相愛的情侶,那該有多好。

芷璐低著頭等待蘇陌陽的回答,誰知過了許久,都不見他說話。於是她狐疑地抬起頭,看見蘇陌陽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她不自然地轉過頭去,輕輕地咳了一聲,說道:“蘇神醫,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這樣露骨的問題,自己去問一個男人,真的夠丟臉的。

蘇陌陽艱難地移開眼睛,用略微沙啞的嗓音說道:“沒有,我隻是把意識不清的你抱回來,點了你的睡穴,讓你昏睡過去。我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麼。”忽略了中間他和她糾纏不清的那一段,他不想給她留下一個登徒子的印象。

芷璐放心地拍了拍胸口,後怕地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把你狼吞虎咽了呢,幸好沒有。”甜甜的笑容在臉上綻放,“蘇神醫,真是謝謝你了。”

芷璐的回答讓蘇陌陽愣住了。他還以為芷璐怕自己的清白毀了,會很難過,沒想到她擔心地卻是自己會不會把他給強了。她的想法怎麼會那麼的與眾不同呢?蘇陌陽心後悔死了,早知道如此,他昨天就毫不猶豫地把她辦了。說不定在芷璐成為他的女人以後,會愛上他。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站在她身邊,為她遮風擋雨,摒除一切災難。千金難買早知道,有些機會,一旦過去就不會再來了。

蘇陌陽的臉色變得複雜而奇怪,芷璐不解地問道:“蘇神醫,你怎麼了?”蘇陌陽苦笑著搖搖頭,這種事情,怎麼能夠說出口。一項如沐春風的蘇陌陽在短短的一個早晨,已經變換了如此多的神色,芷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蘇陌陽覺得再在這裏待下去肯定會被逼得更加難受,於是向芷璐說道:“蝴蝶穀中還有一些事需要我去處理,我先走了,讓櫻桃好好的照顧你。”說完還沒等芷璐說話,就急衝衝地走了。芷璐摸摸自己的鼻子,無語地望望天。

其實蘇陌陽也沒有說謊話,他確實是要去處理一些事情。隻是,這件事情就是關於是誰竟然敢如此陷害芷璐。來到關著李四的柴房,他冷漠地對隨從說道:“把他給我押到書房來,我要親自審問他。”他的麵色陰沉得想要殺人,就連跟了他十幾年的隨從都覺得可怕。這樣的表情,也隻有在當年老夫人,也就是穀主的母親被父親的小妾下毒害死的時候出現過一次。看來如今這位徐芷璐小姐,在穀主心中的分量非同一般了。

書房中,蘇陌陽冷冷地坐在主位上,看著隨從毫不留情地將李四推倒跪在地上。李四被關了一夜,整個人顯得很疲憊,哆哆嗦嗦地跪著,哭得悲天蹌地:“穀主,小人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下輩子小人給你做牛做馬。嗚嗚……”

對於這樣的男人,蘇陌陽沒有一絲同情,冷眼看著他在那兒一個人表演。等到他安靜下來了,蘇陌陽才冷冷地問道:“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我的客人欲圖不軌,說。敢有一句假話,我讓你見不到今晚的月亮。”蘇陌陽英俊的臉上,全是漫騰的殺氣。

李四哭著說道:“我全都說,穀主您不要殺我。是表小姐告訴小人寧軒苑裏住著一個絕色的美人,要小人去奪了她的清白。如果小人不去,表小姐就會將以前小人為穀中采辦的時候侵吞了銀兩的事情告訴穀主,然後小人一定會被逐出穀去。這些都是表小姐逼我的,小人真的是迫不得已。”

蘇陌陽的臉色變得陰沉,很好,真的是太好了。自己從小寵到大的表妹居然有這麼歹毒的心思。她竟然想去毀了一個姑娘的清白,而且是自己最愛的姑娘。這就是自己真心實意地寵著的表妹。原以為她隻是脾氣壞一些罷了,沒想到心腸已經變得那麼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