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群人十分引人注目,人員構成也很奇怪,但四周的人隻是好奇的瞄了幾眼,並沒有敢說什麼,就連碼頭區的巡警也沒有過來盤查詢問。
原因很簡單,因為這群人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貴,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招惹得起的。
在魚龍混雜的碼頭討生活的人哪個沒有看出這點的眼力,又怎麼會傻到主動找死去冒犯這些人。
果然,不一會,一隊全副武裝的衛兵就出現在了碼頭區,所到之處人流紛紛退避讓開一條道路。
啪嗒——啪嗒——
十來人的衛隊步伐整齊劃一,宛若一人,共鳴的腳步聲在碼頭區回蕩不止,看得四周的人是目瞪口呆,他們可還沒見過如此精銳的衛隊。
“這是哪部分的兵,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恐怕就是駐防咱們南京城的川軍四師也沒有這麼訓練有素的兵吧?”
“依我看呐,這八成是王大帥或者少帥的精銳衛隊。”
......
衛隊來到剛才下客輪的那群人身前便停下,為首領隊的長官朝上前朝那群人舉手敬禮道:“在下王二虎,奉少帥之命前來迎接諸位!”
原來這真是王默的貼身衛隊,帶隊長官更是衛隊隊長王二虎,來迎接的也不是別的什麼人,卻是以秦祥林為首的四川工商業協會等人。
王默的貼身衛隊前來迎接,秦祥林等人真的是有點受寵若驚,沒有想到王默會如此重視和禮遇他們。
不過,這些在商場打滾多年的人也就愣神了一會,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秦祥林連忙上前朝王二虎一拱手,笑道:“原來是王隊長,我們豈敢勞煩少帥的衛隊迎接。我們找個旅店安頓下來,便會第一時間前去拜見少帥的。”
王二虎常年生活在軍旅衛隊中,典型的軍人作風,根本不善於場麵上的交際,並沒有婉轉地回答,而是有些硬梆梆地說道:“不用了,少帥已經包下了天福大旅館,專門讓你們這些前來參加南方聯省工商業協商會議的人入住的。”
沒想到王默會安排得如此周到,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他對此次工商業協商會議的重視。
這樣貼心的安排,自然不會有人傻到拒絕王默的好意。
因此,秦祥林隻是與四川工商業協會的眾人對視了幾眼,便爽快地應道:“那就有勞王隊長帶路了。”
王二虎也沒有多話,隻是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跟上吧。”
說罷,王二虎正要轉身帶路之際,突然聽到一個熟悉之極的聲音:“二虎!”
王二虎轉過頭一看,愕然一愣,非常意外地說道:“哥?你怎麼在這?”
沒錯,最後一個從客輪上走下來的人卻是王二虎的大哥王大虎,而且四川工商業協會所有人乘坐的正是他管理的航運公司旗下的客輪。
看到自家兄弟,王大虎高興地笑道:“是少帥給我發帖子,讓我代表航運公司前來參加工商業協商會議的。”
王二虎感到意外和震驚,可秦祥林等人卻是更加的震驚不已,他們沒想到一直不哼不哈的王大虎竟然是少帥親衛隊隊長的親哥哥。
怪不得,怪不得啊!
王大虎的航運公司這兩年來如此強勢,幾乎包攬了四川到湖北的所有貨運、客運業務,想要對付他的人全都無一例外反被收拾了。
原以為王大虎打出袍哥禮字堂的旗號,倚仗的是日漸衰弱的袍哥勢力,現在看來在背後給他撐腰的是少帥才對,說不定這航運公司的真正老板根本就是少帥本人。
“哈哈,原來是自家人,那就更好了。大虎兄弟,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有王隊長這樣的親弟弟竟然沒有告知我們四川工商業協會的諸位同仁,晚宴上得多罰你幾倍酒才是。”秦祥林笑容滿麵地打趣道。
“沒錯,沒錯,得罰,這必須得罰!”四川工商業協會的其餘人紛紛笑嗬嗬地附和道,沒有人是傻子,王大虎有這樣硬的背景關係,和他處好關係絕對錯不了。
王大虎原本隻是碼頭苦力出身,哪裏有這些在商場打滾多年的老狐狸們心眼多,麵對他們的刻意恭維,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唯有傻笑著回應著。
王二虎對此並不怎麼在意,或者說壓根不想費心思去想這些事情,在他看來,大哥不過是替少帥看管航運公司而已,具體的事情該怎麼辦,聽少帥的命令就是了。
王二虎也沒有急著與自家大哥敘話,而是繼續給四川工商業協會的眾人帶路,前往王默專門包下來的天福旅館。
此次王默以南方聯省自治政府的名義向南方各省的工商業人士發出請帖,邀請他們前來南京參加工商業協商會議。
很多人都看得出來,王默這是要有大動作了。按照以往王默對工商業一慣的鼎力支持,這次工商業協商會議很可能有什麼大好機會。
因此,不僅僅是四川工商業協會的人來了,南方各省各地的工商業人士也紛至遝來,甚至北邊一些心思靈敏有魄力的商人也想方設法地趕過來參加這次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