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嫣然隻是咬著唇,眼眶紅紅的,瘦弱的身體站在太陽下,將頭垂得低低的,任憑淚水無聲的掉落在地上。
雲若嗤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聲音悠悠的響了起來,“昨晚在夜寧宮你穿的是桃紅色的煙紗裙,後來本宮在鳳鸞宮外見到你的時候,你身上穿的卻是和本宮幾乎一模一樣的絳紫色的宮裝,除了百鳥朝鳳的圖案,你別跟本宮說一切都是巧合。”
嘲諷的聲音,像最尖銳的針,一字一句的落在孟嫣然的心裏,她越聽越心驚,眼底陡的升起了一抹惶恐,不斷的擴大,再擴大。
“就算這一切你可以說是巧合,本宮在你們身後的花簇裏搜到了一個藕荷色的香囊,那個香囊裏麵裝的什麼,需要本宮說清楚,或者拿出來給你看嗎?”
雲若的目光陡的變得森寒,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樣嗖嗖的射到孟嫣然的身上,傷得她幾乎體無完膚,“孟嫣然,你得償所願了嗎?”
孟嫣然眼底的淚水落了下來,一張臉哭得梨花帶雨,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哽咽著說道:“娘娘,臣妾沒有,臣妾冤枉啊。”
顫抖的聲音,帶著惶恐的味道,聽在人的耳中,心疼得都要碎掉了。
“是不是冤枉你自己心裏清楚,那個香囊是不是你的,本宮自會讓擅長刺繡的繡娘來檢驗的。”
雲若森寒的目光不放過孟嫣然一絲一毫的表情,臉上泛著殘忍的笑意,像餓狼一樣盯著孟嫣然,嚇得後者背後的衣衫都濕透了。
可是饒是這樣她也不能承認,隻好將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咬著自己的唇,死命的扛著。
雲若看著已經捧著一大束花往這邊走過來的司徒嘉熙,唇邊的笑容更加的旺盛了,“你有沒有本宮也不想追究這個問題。本宮會讓你看看,你使的這些手段對皇上會不會有用?你勾引了皇上,注定得不到一個好的結果,你信不信?”
她騰的從石凳上站起來,直勾勾的瞪著孟嫣然,宣誓般的說道:“不信你就等著瞧,皇上這輩子隻愛本宮一個,其他的女人在他的眼中什麼都不是。”
燦爛的臉上是篤定的笑容,纖弱的身軀挺得直直的,渾身散發著傲然和耀眼的光芒,照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孟嫣然心底升起了一股失落,同時更強烈的不甘升了起來,不會的,她一定要代替傅雲若的位置,站在那個巔峰的位置上。
雲若早已經不再看她,含笑著看向了司徒嘉熙,嬌嗔的說道:“熙,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才回來?哎呀,我隻是想要一朵的,你擇了這麼多做什麼?”
司徒嘉熙看都不看孟嫣然一眼,柔情似水的目光落在雲若的身上,聲音裏麵充滿了深情:“沒關係,多了就讓流雲和追月用花瓶養著,放在屋子裏清香四溢,也是一件美事。”
說著,修長的手摘了一朵下來,別在雲若的頭上,動作輕柔,好像對待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
濃情蜜意的兩人,深深的刺痛了孟嫣然的眼睛。
即使她的心裏不喜歡司徒嘉熙,可是她也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竟然被無視到這種程度,心裏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皇上。”
嬌柔的聲音低低的響了起來,眼眶還紅紅的。
司徒嘉熙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看向雲若,撇了撇嘴,不滿的問道:“她怎麼還沒走?”
那樣嫌棄的模樣,好像孟嫣然是蚊子蒼蠅一樣的惹人討厭。
雲若微微笑了起來,溫柔的擦去司徒嘉熙臉上的汗水,嗔怪的說道:“熙,你著說的是什麼話,麗妃是你的妃子,跟我難得投緣,自然要多說兩句話了。”
司徒嘉熙用一種不可能的眼神看著雲若,心裏想著,你蒙誰呢。
別人不了解她的性子,他還能不了解她的性子嗎?
估摸著心裏正一肚子壞水,要對孟嫣然做什麼呢。
不過,不管她要做什麼,自己都是支持的,對於孟嫣然這個女人,他是真的提不起好感來,要整一整她自己正巴不得呢。
孟嫣然顯然也很吃驚,盯著雲若燦若春花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個個冒了起來,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