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嘉熙冷冰冰的聲音落下,旁邊已經有人恭恭敬敬的遞上了一支劍。
雲若隻覺得眼前銀光一閃,緊接著血光四濺,溫熱的血染紅了銀白的劍刃,咚的一聲,太後的頭顱落在地上,咕嚕咕嚕轉了一圈,再也不動了。
溫熱的血,濺在雲若湖藍色的衣衫上,染紅了她的裙擺,她卻直直的站著,心裏奇異的沒有任何害怕。
司徒嘉熙眼神僵直的望著前方,眼底有晶瑩的熱淚滾動著,哽咽著說道:“母妃,孩兒終於為您報仇了,您可以安息了。”
旁邊那些投靠著太後和穆丞相的大臣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上流下了悔恨的淚水,話都說不明白了,“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他們此刻心裏是多麼的後悔啊,後悔聽從了太後和丞相,現在落得個晚節不保的下場,原以為太後和丞相掃除這個病癆鬼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沒想到原來皇上才是最深藏不露的。
真人不露相,說的就是這麼一個道理吧,隻可惜,好像他們明白得太晚了。
司徒嘉熙冰冷的眸光掃在那些人的身上,隻是一眼,就讓那些養尊處優的大臣如置冰窖,遍體生寒,冷得說不出話來,渾身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
“傅大人,你來給這些大臣一個了斷吧!痛快點!”
身穿明黃色衣衫的皇帝隻是淡淡的掃了這些大臣一眼,就已經移開了視線,厭惡得不再看第二眼。
斬草要除根,他絕不會犯自掘墳墓這樣的錯誤!
容忍了這麼久,才將這些犯上作亂的大臣除去,他又怎麼會因為一時的心慈手軟放過這些人?
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這些人助紂為虐,他又怎麼會懼怕穆丞相和太後而隱忍了這麼多年。
現在知道害怕,知道後悔了,早些時候幹嗎去了?
他輕輕的笑了,隻是那樣的笑容是那樣的冰冷,那樣的充滿了諷刺的意味,聽在那些大臣的耳中,卻像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般陰森而嚇人,更是讓那些大臣心驚肉跳。
“皇上,饒命啊,皇上,微臣知罪了,皇上。”
那些大臣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聲音分外的淒慘。
司徒嘉熙隻是摟著雲若,冷聲吩咐道:“傅大人,快點動手吧,朕不想再看見他們!”
“是,皇上!”
傅流煙恭敬的領了命令,對著身後的士兵做了一個手勢,隻聽見刀劍刺入血肉的聲音,還有人死之前痛苦的叫喚聲,隻是一下,緊接著就悄無聲息了。
雲若轉過頭去,望著那些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的大臣,心裏竟然麻木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覺得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見自己置身刀光血影中,步步驚心,隨著太陽的升起,噩夢消失不見了,唯有滿身溫暖的陽光陪伴著她。
“都過去了。”
她輕輕的感慨了一聲,聲音裏麵帶著劫後重生的喜悅,輕輕的將頭靠在司徒嘉熙的懷裏。
“是啊,都過去了。”
司徒嘉熙緊緊的摟著懷中嬌弱的女人,胸腔間澎湃著,耳中隻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幽香,昨日的一切,宛若隻是一個夢,一個噩夢。
“皇上!”
傅勁鬆和蘭貴嬪的父親走上城牆,跪在司徒嘉熙的麵前,“微臣救駕來遲,請皇上恕罪。”
雲若撇了撇嘴,身上起了一陣惡寒。
“兩位大人誅滅叛軍有功,何罪之有?”
司徒嘉熙也文縐縐的跟著這兩個人饒起了文言文,讓雲若的眼皮突突的跳著,恨不得直接離開這裏。
“現場的清理就交給兩位大臣了!”
司徒嘉熙好笑的看了雲若不自然的臉色一眼,知趣的不願意再多做停留。
“是,皇上。”
傅勁鬆不舍的望著女兒一眼,看見女兒右手上包紮的傷口,眼底閃過濃濃的擔憂,卻什麼話都不能說出來,隻好不舍的望著女兒的背影,直到女兒跟著皇上一起走下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