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延道:“多謝陸兄看中。我大蒙勇士眾多,隨意挑選幾位,想來便足以應對此種場和了。陸兄也完全可以放心,我們所選這五十位勇士必不會叫陸兄失望。”
他言下之意是,你們南楚派的乃是精英,可是我們大蒙隻是隨便挑了幾個人,便足夠能將你們壓下去。這不過隻是場小遊戲,根本不需要他這樣的上場。
陸桓卻也未被激怒,道:“大蒙的驍勇早有耳聞,既然雲兄不願奉陪,陸桓也強求不得。希望日後還有一較高低的機會。”
雙方即已敲定了人選,狩獵即將開始。
“咚咚咚~”激勵的鼓聲如天際滾雷,震耳欲聾,驚得林中飛鳥四散逃竄。
三通鼓畢,雙方選派的勇士,便告辭了各主,紛紛散向密林中。
沒有馬,他們隻能持弓箭徒步狩獵。看起來,雖沒有縱馬馳騁的瀟灑與快意,但無形中卻也增加了一定的難度。
狩獵的人都已經往深山裏鑽去了,而李基等一眾南楚軍臣和甘紮布這些人,便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來。
若是在大蒙舉辦國家級的狩獵,那麼上至皇帝,下至小臣,皆可上場過一過癮,場麵是說不出的大氣與毫邁。所以,甘紮布他們對於南楚這種大動作、小規模,仿佛孩童遊戲一般的狩獵很是不屑一顧。暗中也不禁起了層輕視之心——見微知著,就這種架勢,又豈會是我大蒙的對手?
對於南楚這邊的人來說,狩獵不過隻是個由頭,最多的還是遊樂。所以,說是狩獵,但其實更像是踏青遊玩。
酒晏上來了,李基熱情地招呼著甘紮布等人入席。仙樂翩翩而起,美姬魚貫入場,長袖慢舞,配著山中的自然風光,說不出的華美奢靡。
李基幾杯酒下肚,眼神已經有些迷離,掃向了周圍肅穆矗立的大蒙軍士,揚手一指甘紮布道:“北海國公,你這老兒也忒不地道,自個兒美酒佳肴好不快活,卻叫手下的人隻能幹看著,這又是何道理?來啊,賜酒、賜美人,南楚乃是禮儀之邦,絕沒有叫遠來之客流哈喇子的道理!”
金口玉言一落,場中的舞姬水袖一轉便懷抱著美酒主動向大蒙的軍士們投懷送抱去了。那些個漢子們,長年在軍營中,連隻母耗子都難得一見,何況是楚地那柔嫩得能掐出水的美姬?說不動心,那是有悖人性的。可是軍隊的規矩他們也必需要遵守,所以無論心中多麼蠢動,上麵沒有發話前,他們隻能如一根木頭一般戳著,裝作對一切視而不見。倒是叫那些美姬們一時尷尬不已。
甘紮布站起來,欠了欠身,道:“陛下見諒,按軍規,他們在執行任務中不得飲酒縱樂……”
不等他說完,李基便不耐煩地打斷道:“今日是冶遊玩樂,拋開一切軍事、國事!什麼任務不任務地?是怕忽然竄出刺客來行刺,還是怕野獸衝出來嚇到諸位?來啊,給我們南楚的所有兵士各賞一壇酒,咱們一道陪著友邦痛快一飲。”
話已到了這種程度,再推辭便顯得有些不給麵子了。忽延暗中向甘紮布示意了下,甘紮布揚聲笑道:“既然陛下如此勝情,外臣便代大蒙的眾軍士謝過陛下隆恩。”
得到主子的首肯,那些大蒙軍士們便也不客氣地豪飲了起來。當然,這也是有所控製的,他們可不敢因此而隨意喝醉。
又是一番推杯換盞過後,時間已經到了午後。冬日盛午的陽光本就溫暖,再加上飲了酒,渾身更加舒暖,讓人晃如到了春天。
李基看了看遠處的青山峻嶺,道:“也不知那些勇士們狩獵的成果如何了。這西山往上有一處絕佳的眺望台,可遠眺山中美景。北海國公,不如隨朕到那眺望台一遊,或許從那裏還可以依稀看見勇士們的矯健身姿。”
李基說著便已經起身,蕭子衿和高謙連忙一左一右地摻。他顯然已經喝得有些多了,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可是遊興卻仿佛更盛了。
皇帝一動,群臣皆動,周圍的眾侍衛們也準備隨駕。
李基揮了揮手,道:“你們都跟著幹什麼?不知道那眺望台地方有限,容不得如此多的人嗎?”
說著掙開了高謙和蕭子衿,隻管去執著甘紮布的胳膊,道:“來來來!朕帶你,朕帶你去,那眺望台可是個好地界,保管能讓你看見平生未見之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