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

“哦,能吃的巧克力麼?”

“不能吃。”

“我想吃……”

舔了舔嘴,顧長摯毫不猶豫的往灌叢洞口蹭。

眼睛一直盯著她手心。

麥穗兒腦中簡直嗡鳴了下。

舔嘴?

辣眼睛!

以後怎麼直視一臉全宇宙我最酷霸拽的顧長摯?

“可以。”忽的靈感一現,麥穗兒挑眉道,“但要先回答我問題。”

“狡猾的喵喵!”顧長摯呶嘴,雙唇微嘟,頃刻停止往她方向蹭的動作,原地蹲坐下來,一邊捏手裏的南瓜布偶,一邊妥協的蔫蔫,“你問。”

撇嘴,麥穗兒不屑。

狡猾?論狡詐誰敢跟你顧長摯比肩?

白他一眼,轉了轉眼珠,麥穗兒捏了捏手裏的兩顆巧克力球。

兩個問題,問什麼?

遲疑的打量他。

麥穗兒依稀猜測,不能問太複雜的,他看起來邏輯沒有問題,可性格言行舉止都十分詭異,特別不顧長摯。

關鍵兩顆巧克力球可以騙到他,嗬嗬嗬……

要是惡魔版本的顧長摯,估計得發瘋般的用巧克力砸死她吧?

“你叫什麼名字?”麥穗兒頓了片刻,問。

她毫不錯眼的望著他,直至聽他啟唇乖乖道,“小顧顧!”

呸!

麥穗兒一瞬間覺得心口像受到了重重一擊。

小顧顧……

小、顧、顧!

捂住胸口,麥穗兒揉了揉,都被雷得體無完膚了!

“巧克力球。”他伸出手,一副我回答了你要兌現承諾的正經臉。

麥穗兒抽了抽嘴角,把巧克力遞過去。

他收下,認真的放進上衣口袋裏,還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好像得了個了不得的寶貝。

“第二個。”定定盯著她掌心,顧長摯開始主動追問。

然而她沒什麼想問的了,麥穗兒扶額,她幾乎可以確定,顧長摯有問題,不知是生理還是心理。

難怪陳遇安急成那樣!

把剩下的巧克力球遞給他。

麥穗兒起身理了理裙擺,“我走了,你走麼?”

搖頭。

顧長摯看她一眼,把巧克力球好生放進口袋,縮成一團,重新將頭埋進膝蓋。

明顯自我保護的姿勢。

“為什麼不走?”覷見他反應,麥穗兒情不自禁的開口問。

這樣的顧長摯倒是乖順,輕聲答,“這裏安全,不能走!”

“可我這裏也很安全,你看。”來回走了兩步,麥穗兒攤開手,試探道,“你可以出來,站到我這裏。”

下巴磕在膝蓋。

他從環繞的臂膀裏露出兩顆微亮的眼珠,望著灌木外的麥穗兒。

顯然正在思索,似乎又有些猶豫……

他記得她的臉。

上次見過的!

而且她身上沒有肉。

抱著不舒服。

低眉看了眼鼓鼓囊囊的胸前口袋。

仿若作出了某個決定,他從灌木裏爬出來,一身明顯不菲的西裝亂糟糟的。

也不拍打拍打泥土和雜葉,就這麼瑟縮的走到她身前,臉上有幾分緊張和扭捏,而後從口袋取出巧克力球,埋頭仔細的剝開金紙,十分虔誠,表情神聖。

麥穗兒越發看不懂。

她正要說話,剛啟唇,他的手就迅速送著巧克力球喂進她嘴裏。

甜膩潤滑的口感瞬息在舌尖化開……

顧長摯不好意思的彎唇,雙眼不太敢正視她,微垂的手蹂躪著糖紙,喏喏道,“我把好吃的都給你,我的也給你,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嚇得一動不敢動。

麥穗兒怔在原地。

兩人幾乎貼身站著,盡管光線隱約,也能清清楚楚看到顧長摯臉上的不安,他兩扇纖長的睫毛顫動得極快,不自信,怯懦,畏懼,羞赧……

反著的。

和原先的性格是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