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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工夫做晚飯、吃晚飯啊，兩家人連同幫忙收菜的人，忙到天色大黑，空心菜才全部收完。衛子然跟著一隊竹排回去了，他告訴如煙，明天去聚仙樓結帳。
離開的時候，衛子然戀戀不舍，在竹排上不住地回頭，看著朝他不停招手道別的如煙。
秋蘭似乎適應了身份，那就是，做鄭家的兒媳，做如煙的嫂子，當然，更主要的，是做如水的媳婦，趙氏在空心菜快收完的時候，就讓她回家做飯了。
“哎！”
未來的婆母趙氏告訴她，今天飯再晚，也得好好吃一頓，慶賀一下，空心菜終於賣出去了！
秋蘭快活地答應了一聲，匆匆回家去做飯。等兩家人全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她的飯也差不多做好了。
涼拌空心菜，大油滾泥鰍，雞蛋炒韭菜，清炒嫩葫蘆。
鄭大山和李叔都好喝兩口酒，日子艱難，平時哪敢花錢買酒喝啊，今天，鄭大山把以前剩下的小半壇酒也拿出來，和李叔喜滋滋地對飲兩杯。
如月把一條最大的泥鰍夾到如煙的碗裏：“給，這是給我們家的大功臣吃的！”
如煙笑嘻嘻地把泥鰍夾進嘴裏，輕輕一咬，一條完整的魚刺就被拉了出來，泥鰍肉又肥又香，如煙大口地吃著，還含糊不清地說著：
“秋蘭姐的手藝真好，這泥鰍都燉得酥爛啦！”
兩家人全是眉開眼笑地吃著飯，飯桌上又說又笑的，早晨的憂慮和擔心早已經丟得一幹二淨，明天，如煙去聚仙樓找衛公子取了錢，隻要有了錢，日子就能周轉了。
如煙娘說：“這一切全虧了衛公子啊，沒有他，咱家的空心菜就可能爛在田裏。”
李嬸說：“是啊，衛公子跑前跑後的，中間來看了兩三次菜的長勢，最後又連夜跑到州府，這菜最後能賣出去，沒有衛公子，結果連想都不敢想啊！”
“要不，咱多給衛公子一些分成吧。”趙氏跟如煙商量。
“憑啥？”如煙又大口吃下一條泥鰍。
就憑衛公子的辛苦？如煙說，爹娘，李叔李嬸，哥哥和秋蘭，我和如月小秀兒，哪個不辛苦啊？
“分成上，一個銅子兒也不能少，生意就是生意！”如煙跟衛子然在分成上，整個就是一個護食的主兒。
第二天在聚仙樓，如煙坐在雅間裏，跟衛子然分銀子。如月和孫公子在一旁看熱鬧。
衛子然並不在意孫公子，他家裏有的是錢，這點錢人家還看不上眼。
衛子然捧出一堆銀子：“如煙，空心菜一共是七千三百斤，咱們是按六文錢的價批出去的，一共得了四十四兩八錢的銀子。”
如煙嘻嘻一笑：“按說好的，****分成，我六你四。”
衛子然道：“當然是按說好的了，不過如煙，你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上，能不能多分給我些？”
如煙嘻嘻地說：“多一個子兒也不給你，生意就是生意，你是辛苦，可我還辛苦呢！”
衛子然笑嗬嗬地說：“如煙才是個奸商！”
他當然隻是開個玩笑，他不會再向如煙要分成的，衛子然恨不能看到如煙多得銀子後開心的樣子，她開心，他就高興。
“嘻嘻，我們家裏人現在正在不住口地感激你哪！這下你高興了吧？”如煙看了一眼衛子然。
“要你誇我，我才高興。”衛子然看著如煙的眼睛說。
“嘻嘻，快數銀子吧。”如煙知道衛子然在看她，而她在看銀子。